萧泽和林予见状告辞,出来碰上门,萧泽去按电梯,林予一低头发现鞋带开了,蹲在门口的垫子上系鞋带。他吃饭慢,做这种小事儿也磨蹭,两根鞋带缠绕半天,萧泽都要折返回来拎他了。
屋内隐约有解老发出的单音节词,就在林予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入耳一声咒骂。
“老东西你烦不烦?得这么个折磨人的病还打算活几年?随便吃一口就得了。”罗梦嗓音很细,大声时有些尖锐,“你儿子孝顺也不能时刻守着,谁知道他现在在哪儿鬼混,你饿就喝那碗粥,不饿自己回卧室安生猫着。”
林予转身就要敲门,但是被萧泽一把拉住,他屏息站在门外,而屋内的动静还没停止。解老似乎因为生气或伤心而争辩,可吐字都不清晰,更遑论表达成句。
罗梦坐在餐桌前喝鸡汤,不耐地用筷子敲敲碗沿儿:“爸,我现在还叫你一声爸,你儿子在外面包二奶糟了多少钱,让我受多少委屈?我跟你掰扯过吗?”
“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早就不跟他过了。”罗梦咬下一口松软的花卷,“他不是东西,你这个当爹的要是还有点良心,就把这套房子给我过户,不然这个家保不住。”
萧泽扯着林予悄声离开,电梯门缓缓关上,林予立刻问:“哥,咱们联系解大哥,不是,解玉成吗?”
他刚才想进去,被拦下后也想明白了,他就算撞破了罗梦的所作所为能如何?一个外人根本没有资格约束对方的行为,何况解玉成确实背叛了家庭,不占任何道理。
走出电梯后萧泽拨打解玉成的号码,一般白天解玉成都在家补觉,所以那边响了很久才接。萧泽开门见山地说:“解总,我是萧泽,和林予在你爸住的这个小区。”
解玉成上一秒还迷糊,这会儿立刻清醒:“怎么了萧队?我爸有事儿?”
“你先别激动,你爱人过来了。”萧泽化繁为简地解释,交代清楚了来龙去脉,但是说到罗梦的行为时有些卡壳,“你爱人可能心情不太好,对老爷子不太耐烦。”
萧泽父母早逝,他没怎么见过夫妻吵架,更没怎么见过孩子对长辈大小声,不太能表达罗梦的行为。林予急得抢过手机,语言极其直白:“解大哥,你老婆当人一套背后一套,说给爷爷喝鸡汤,我们一走就给他喝粥,还叫爷爷老东西。”
“操她妈!她真那么说?!”解玉成那边叮铃咣当的,估摸着是起床换衣服找钥匙,“我他妈得跟她好好念叨念叨,敢这么对我爸,反了她了!”
林予还没发完火:“这其中有一多半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出轨,你老婆会有那么大怨气?!爷爷没准儿就是被你连累的,你还好意思念叨!你谢罪吧你!”
他吼完挂断电话,痛快地舒了口气,抬起眼眸撞到萧泽的视线,愤怒的焰火顿时熄灭:“干吗这么看着我呀……”
萧泽笑着揽过他:“没什么,第一次见你发这么大脾气。”
林予推车子,和萧泽沿着道牙子慢慢溜达,他也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大气性。他心中警铃大作,捏住刹车停下步子,说:“哥,我是不是又要管闲事了?”
萧泽刮刮眉心:“你管不管闲事我不管,我只管好你就行了。”
林予难免感动:“谢谢哥……走,我请你吃大餐!”
一点来钟路上无人,萧泽长腿一跨骑上山地车,后面没座子,便把林予薅到横梁坐着,踩住脚蹬,按下一串铃铛,晃晃悠悠地走了。
他自觉想法很透彻,自己谈了个不寻常的小男友,就算不惊天动地,那也是个敢上山下海的主儿。偶尔见个鬼,通个灵,以后不定还有什么奇葩遭遇。搁凡人身上,这叫倒霉,搁忽悠蛋身上,他寻思着是命里注定的劫数。
劫数也不完全是坏的,能帮忽悠蛋成长,就算心性没长多少,可是技能被开发出来了。
人活一世,太无聊了就等于浪费,等退休以后写本回忆录,把桩桩件件摊开晾晒提纯美化,嗝儿屁之前俩人坐在摇椅上慢慢聊,还他妈挺浪漫。
走一步看一步,萧泽这样想着,终于骑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
林予傻了眼:“二百五可不够,得再加个零。”
萧泽大笑着从酒店门口骑过去,又绕了一条街,最后停在家火锅店前。
后续如何他们没主动询问,一是没立场过问别人家的家事,二是就算问了也没办法对真假做出判断。不过解玉成的孝心是有目共睹的,应该不会让解老受委屈,但夫妻关系肯定会进一步恶化。
两天后,萧泽接到解玉成的来电时正给大家开会,没在会议室,就在办公室拉了块黑板做模拟考察,梳理下一次项目的大致路线和考察重点。
静音的手机没动静,只有屏幕孜孜不倦地亮了灭,灭了亮,如此反复几个来回,终于消停。随后林予的手机开始振动,他偷看一眼,仍是解玉成,看来对方不联系到他们不罢休。
其实萧泽估计到了,按照解玉成的江湖习气,有意识地光结人脉,谁帮了自己的忙,必然也会道谢一番。开完会他叫上林予回办公室,等候不多时再次接到了解玉成的来电。
解玉成的口气几乎是不容拒绝,一定要请他们吃饭。
等晚上到酒店门口才发觉,原来是前天经过的那家五星级酒店。林予想很多,吃人家的嘴短,吃这么贵的,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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