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君出打断他的话,“他是为了我。”
元始:……对哦,好像是为了他家蠢徒。
君出又道:“他虽然行事不顾忌他人,但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元始掐算一翻,惊讶的发现,异发魔种两世确实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摸着下巴,沉吟,“唔……确实有些奇怪,你与他少时相遇,难道受你体内天道正气吸引,没有长歪?怎么感觉像养成游戏。”
上课都在玩游戏的元始,玩过不少游戏。
最近不搭理他家徒儿,一是因为生气,二是因为沉迷游戏。
君出不打游戏,元始嫌弃他。
君出:“……养成是什么?”说完拿出手机一查,脸颊通红。
男男,养成……羞耻y。
元始一个咯噔。
哎呀我去,他这是劝分,还是劝合啊?
元始道:“但是此生不同,他对你已经没有情义可言。你走你的阳光道,他过他的独木桥,你又何必执意跟他纠缠?”
君出眨巴着眼睛,“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
元始:“啊?”
君子:“你以前说剑意如心意,起剑便斩,看上的便要拿到手,你以前在其他门派吃拿卡要的时候也没问过人家愿不愿意。”
元始:敢情这还是他的错了?
也罢,总归他现在也能护他家徒儿一时。
再说了,凭啥未玄机说什么,他就要做什么,他好歹也是散仙,真仙之下第一人。
“好。不愧是本尊的弟子,就要如此霸气,看上了就看上了,管他愿不愿意,咱们都要弄到手。” 元始拍掌而起,“你等着,我这就去把他掳来。”
君出拉着他家师尊的手,“不急,弟子有一计。”说着付了饭钱,目光在街口药宗弟子身上一瞟,然后定在修为最高的某个弟子身上,牵着师傅,君出与那人擦身而过,那人指挥的动作慢了一拍,下一秒又恢复如常。
凤凰湾,白衍别墅。
夜色沉沉,白衍睡的极不安宁。
猛地,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是细细密密的汗水。
叩叩叩,唐修在外面敲门,“少主?”
“无事。”白衍回了一句,重新躺回去,却再也睡不着了,思绪沉入刚才的梦中。
那是他被君出收留的第一天,作为君出的书童,他得了一个房间,两身衣服一双鞋。
干净的衣服鞋子,自他出生还没穿过。
饮食也很好,有米有肉有菜,份量却不够,不到半夜他就饿醒了,然后跑去厨房找吃的,没有剩饭剩菜,却有活鸡活鸭,还有挂在灶上的大块盐肉。
白衍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肉,馋的厉害,他想君家有钱也不会在乎这点东西,而且东西很多,拿一点根本看不出来。
趁着夜色,他捉了一只鸡,半块盐肉,拿到君家后边的竹林烤着吃了。
一路颠沛的他,何曾吃过这样的大肉大油,肠胃受不住,又拉又吐在床上病的半死,没人管他,管厨房的大娘跑进来骂他偷鸡偷肉,一见他又臭又脏的样子,捂着鼻子就跑了。
嗓音嘶哑,出不了声;脚步虚浮,走不了路。
三天,黑漆漆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茶壶里的水喝光了,嘴唇干的出血,他躺在臭哄哄的床上,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他一会觉得自己遭了报应,如果他不偷吃就事了;一会埋怨那人,他三天没在,他竟然都没问一声,果然微小如自己是进不了君少爷的眼的;一会又觉得那人肯定问他了,然后知道他偷吃肉吃坏肚子,便厌弃了他……
迷迷糊糊,意识薄弱,他又听见村人的叫骂声:“打你怎么了,我娘说你是恶鬼转世……你还敢看我,衰货杂种,你爹娘就是被你克死的……”
伴随着叫骂着,他们扑向他,打骂都是轻的,还有人硬生生扯下他的头发,连皮带肉血淋淋,痛的他蜷缩成一团,然后他逃了,离开了那个让他痛不欲生的地方。
树挪死,人挪活,天地间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人们叫嚣着他是恶鬼转世,打他骂他,要将他烧死。
他在泥地里打滚,脏污把头发染成黑色灰色,方才有命活到现在。
现在,他却要死了,因为一顿肉,可悲的人生以可笑的结局结束,难道这就是他的宿命。
舔着嘴唇上干裂的血块,他听见门外的声音。
“他病了?请大夫没有?……偷东西确实不该,大娘别气,我罚他一年月例……”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白衍先前想他,现在他真的出现,却又不想他瞧见自己的模样,又瘦又丑,一屋子污秽。
“呕,好臭。”奴仆干呕。
白衍恨不得自己此刻已经死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白衍好奇的睁开一只眼睛,窗户被推开,君出背着照射进来的光,白衍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闻到他身上的香味。
和屋里让人发疯的臭味不同,那香味清雅淡然,像他口喝时喝过的晨露,含着花草的味道,远比井水珍贵,听说是贵族用来煮茶的。
白衍看着他走向自己,挽起袖子清理奴仆们都不愿意清理的渍污。
君出不知道,白衍却清楚的知道,当时的自己哭了。
桃花村是个很奇怪的地方,这里的人像君家的奴仆,事事以君家为先,他们却又不是君家的奴仆。
比如说君出收留异发的他,村人反对,但也没有强迫君出将他送走,他们视他为无物。
无所谓,他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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