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北木雪不冷不热地看了墨周箫雨一眼,郑重其事地说:“我给你一个最盛大的!”
墨周箫雨愣了半天,反应过来后竟无言以对!他一大老爷们的,要这干嘛?何况他还绝对是嫁的那个!
这不管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但是,在别扭的同时,墨周箫雨又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被什么不经意间轻轻地戳了一下,痒痒的,酥酥的。
“回去吧,木头。”说着,没等北木雪应答,墨周箫雨拽着北木雪的手便远离这喧闹的人群。
当然也用不着应答,北木雪便十分乖觉地跟在墨周箫雨身后,亦步亦趋。
离开的两人也因此错过了一场好戏。
但命运也时常有趣,在往往的不经意间,并无瓜葛的陌路人,就在这时候,有了新的交集,也或许,只是间接性的交集。
红盖之下,光洁精致的下巴被青紫色的鞭伤衬映得尤为白皙,当月卿被人快速推回轿内的瞬间,那双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露出金黄色的竖瞳。
在眼睛的两侧悄然无声的冒出一两片半透明的黑色鳞片。
神秘,而诡谲。
轰隆隆!
轰隆隆!
……
前一秒还万里无云,这时突然间大雨倾盆,天地灰暗无色。
不知是谁突然大声喊道:“着火了!”
——陈家月者坐的花轿着火了。
火焰燃烧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将整个轿身都吞入火舌,婚队惊慌失措,都在救火。
却怎料这火越烧越猛,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颜色也十分诡异,竟然有种幽冥的阴冷,在雷雨交加的映衬之下,震慑得救火的人群不敢再靠近那紫红色的火焰。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妄动之时,领头的日君推开挡在周围的人,一脸不甘和狠戾,哪里有半分的痴傻之相?
忽然,靠前一点的迎亲侍从突然惊恐万状地往后退,却因腿软而摔倒在地。
那双因恐惧而瞪得又大又圆的眼睛,倒映着他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紫红色的火焰随着日君的靠近,突然间狂躁汹涌,宛如发狂的兽,扭动着、咆哮着。
突然!
火焰变高、变大!
它似乎活了过来,如一条巨大的火蛇,控制着常人不敢靠近的“身体”,冲向日君,那个孙家的少爷!
火蛇迅猛灵活地缠住那人,顷刻间,一个活生生的人,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化为灰烬……
似乎是达成了目的,火蛇又游回轿内,花轿上的火焰不动声色地熄灭,轿身丝毫未损。
街道上忽然陷入了一场默契的静默,没人敢上前掀开花轿,一时之间,人们都因刚才的震慑,而不敢妄动。
一阵幽风吹过,吹散了地上的那团灰烬,又带起静放于中心的花轿轿帘……
离最花轿最近的轿夫脸色大变,再也不敢留在此地,崩溃之下,连滚带爬地逃走。
有忍不住好奇心的胆大之人,去掀开轿帘——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留下。
军营里,正在换衣服的北夕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尾巴蜕壳了。
还在茶楼喝茶,顺便避雨的墨周箫雨和北木雪还不知道,他们的小儿子已经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突然就正式成年了。
既是为兽,且为异兽,无相的生长周期是十分古怪的,有时候需要上百年才会从幼体期步入成年期,有时候一生都只能停留在幼体期,有时只需要一个契机变会提前成年。
但即使是传承了先辈记忆的无相,也不知道那个契机是什么。
无相化人形最多生长到人类十岁的年龄,成年与幼体的区别便是尾部蜕壳,蜕壳之后,尾巴会比幼体期时新长出一节稚嫩许多的尾尖,同时,尾巴也更加脆弱了。
“小夕,今天下雨,不用训练,咱们去找小爹爹……吧……”突然冲进来的北晨,看到北夕呆呆傻傻地抱着自己的尾巴,他仔细一看,惊讶道,“小夕!你……”
北夕立刻反应反应过来,扑倒北晨,将北晨这个大嗓门捂住。
“……你咦层言唔唔晃嗨!!”
果然,这大嗓门,还好及时。
北夕坐在北晨身上,两只小手齐上阵,将北晨的嘴巴捂得死死的,威胁道:“二哥,你敢说出去,我就告诉爹爹你上次的兵书是花儿抄的!”
自从墨周箫雨说北华是北花之后,完全不知道敬重兄长为何物的三只小的就直接改了北华的小名,还正儿八经地说“小爹爹喜欢”。
北夕紧张兮兮:“快保证!”
北晨:“……”你倒是先把手放开啊o__o"…。
看懂了北晨无语的眼神,北夕自顾自地说道:“哦,忘了。那你不许说出去,不然我就揭发你偷吃小爹爹的糕糕!”
北晨:“……”心好痛……
北夕:“那我松手了啊。”
说着北夕慢慢把手松开,一脸警惕,似乎准备北晨一旦有个什么动作,就再捂上。
北晨倏地暴起,猛地翻身把北夕扑倒,北夕用力挣扎,奈何挣脱不了,“啪”的一声,北晨一爪子呼在北夕的小脑瓜上,磨牙道:“丫的小兔崽子,你哥都敢算计!”
“……”被弟弟们算计了无数次的北华,默默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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