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使臣?”苏阮蹙眉,想起那夏国。听说也是个富饶之地,只是地处偏僻,与宋宫井水不犯河水的,怎的突然前来觐见了呢?
“他们来做什么?”苏阮搂着被褥起身,一头青丝垂顺,披散在罗汉塌的边缘。
陆朝宗转身,伸手捏了捏苏阮尚带着春.色的粉嫩面颊,语气微哑道:“乖,把嘴闭上。”这小东西难道不知道一大早上的就用这种旎侬嗓子说话,会让他走不了路的吗?
苏阮噘嘴,扭身钻回了被褥里头睡回笼觉。
待苏阮一觉醒来,陆朝宗早已不见踪影。平梅正推开主屋大门带着手捧洗漱用品的女婢进门。
“王妃,该起了。”平梅伸手将苏阮从罗汉塌上扶起。
苏阮迷迷瞪瞪的睁眼,浑身懒怠。“我这几日,越睡越懒怠,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王妃,这正所谓春困秋乏,您这是春困了。”平梅替苏阮穿好绣鞋,服侍人梳洗。
苏阮坐在梳妆台前梳妆,垂眸瞧见那被自个儿抠的糊烂的胭脂块,面颊微红道:“大姐回来了吗?”
“今日奴婢瞧见那姚玉园一大早上的便叫了水,应当是回来了。”
“嗯。”苏阮点头,伸手合上面前的胭脂盒道:“出府去瞧瞧胭脂吧。”她这胭脂怕是不能用了。
“是。”平梅应声,让婆子去备马车。
苏阮穿戴整齐,坐着马车出了苏府。
主街之上,人潮涌动。随着春日渐临,渐渐恢复了声息的宋陵城又隐有往日之光辉繁荣。
宋陵城门口,浩浩荡荡的驶进一队车马。苏府家仆赶着马进小巷,给这队车马让行。
苏阮伸手挑开马车窗子往外头瞧了一眼,只见那队车马浩浩汤汤的尤其大派。前后护卫保驾,车马健壮,正中一辆黑檀木金丝的华贵马车上缀金玉银叶,宝石花心,亮目的简直可以说是扎眼。
“王妃,听说那是夏国的公主。”平梅瞧见苏阮的视线,赶紧开口道:“今次来是来寻驸马的。”
“寻驸马?”苏阮蹙眉,身下的马车渐渐驶出小巷,往宽敞大街上去。周边围拢上来的老百姓窸窸窣窣的说着话。
“这马车里头就是那夏国的公主?”
“是啊,不过听说呀,是个丑八怪,还是个瘸子。啧啧,亏得是个公主,不然哪里嫁的出去哟。”
苏阮趴在马车窗子处听着外头的人说话,想起今日一早陆朝宗那副穿戴整齐的模样,莫不是就为了见这所谓的夏国公主?
“平梅,这夏国公主真是个丑八怪和瘸子?”苏阮转头看向平梅求证。
平梅摇头,表示不知。
苏阮轻颔首。也是,平梅一日日的都随在她的身边,能知晓些什么呢。
买完了胭脂,苏阮回到苏府,坐在轿子里时一眼瞧见那背着彩墨的画师急匆匆的从一旁走过。
“平梅,你去问问这些画师进府是来做什么的。”好端端的怎么来了这么多的画师?还是宋宫里头的御用画师。
“是。”平梅应声去打探,苏阮坐着轿子回了芊兰苑。
刚刚坐定,平梅便急匆匆的回来了。“王妃,那些画师是来给大公子和二公子画相的。”
“画相?为何要画相?”苏阮放下手里的茶盏,神色奇怪道。
平梅左右瞧了瞧,她走到苏阮身旁,压着声音道:“奴婢听说这画像是为了给夏国的公主送去挑拣的。”
苏阮瞬时瞪眼,觉得这宋陵城怕是要翻天了。
果然,不知苏阮所料,仅仅一日之后,那些大家氏族内被找了要画相的男子皆开始寻媒婆去女儿家提亲,甚至有些病急乱投医之态,仿佛只要谁能先成婚,谁就胜了。
“王妃,大公子和二公子听说也去寻了媒婆。”平梅替苏阮端来一盅温奶,脸上隐显笑意,“看来这夏国公主真是被传的形如母夜叉了,谁都不敢要。”
“夏国虽富饶,却比不得咱们大宋。再加上那夏国公主被传的脸大如盆,口大如锣的,哪个男子会心喜。”苏阮舀着手里的汤匙饮了一口温奶,突然转头看了一眼罗汉塌旁的木施道:“那套花衣蟒袍怎么还挂在那?”
陆朝宗那厮不是去上朝了吗?上朝不穿朝服穿什么?
“摄政王穿的是常服。”平梅上前替苏阮轻捏肩道:“再过几日便是清明了,宋宫内有夏国公主要招呼,又要忙祭祀大典,摄政王怕是累着了。”
苏阮轻点头,想起那厮前几日发热的事情。“对了,姚太医说的那个泡脚的药方子都配好了吗?”
那药方子是苏阮让人去寻了姚太医开的。姚太医说摄政王虽身体底子好,但心内欲.火旺盛,寒热交织,要小心调理才是。故开了这泡脚的药方子,让苏阮每日里盯着。
“配好了,今晚就可一试。”平梅道。
“嗯。”苏阮点头,然后提着裙裾起身道:“走,咱们去瞧瞧大哥和二哥。”
领着平梅往苏致雅的书房去,苏阮刚刚跨进垂花门,就听到媒婆那夸张的大笑。
穿过回廊蹙眉走进主屋,苏阮看到那坐在实木圆凳上正与苏致清和苏致雅一道说话的媒婆。
媒婆看着三十左右,梳着妇人髻,穿红戴绿的十分喜庆。
“公子呀,不是我说,就凭您这相貌家世,要想找个正经女儿家,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嘛,包在我的身上了。”媒婆拍着胸脯,一脸笃定。
原本这种事应当是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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