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兵被陆朝宗的气势压制,结结巴巴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这位官爷,咱们就是路过的商旅,住几日就走了。”刑修炜又给那官兵塞了银两,官兵收了,然后赶紧摆手道:“也不是我偏要查,是上头吩咐下来的。这事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说完,那官兵摆手道:“去吧去吧。”
“多谢官爷。”刑修炜应声,驾着马车去了。
苏阮坐在马车内,小心翼翼的伸手挑开马车帘子,就见那官兵正在低头咬着银子,身后不远处走来一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抬手一挥就把城门口给堵了个结结实实,然后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一些身着普通百姓衣裳的人,忙忙碌碌的开始在云州城内打转。
客栈店铺被打开,这些人随意的进出,坐在里面说话吃茶。一瞬时,整个云州城一下就热闹了起来,比起之前的萧条,简直犹如云泥之别。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苏阮压着声音凑到陆朝宗身旁道。
陆朝宗敛眉,语气低哑,“上头派了那么多次钦差下来,这云州自然有所戒心。”
所以这番景象其实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苏阮蹙眉,想起刚才那些被赶出城的灾民,眸色微黯道:“那我们这样岂不是又查不出什么了?”
“总归是会露出马脚的。”陆朝宗低笑,脸上显出一抹深意。
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前,客栈前门口罗雀,店小二正在打盹,掌柜的瞧见马车,赶紧迎了出来。
“哟,客官是头一次来咱们这地吧?不知道是要打尖呢,还是要住店呀?”
“住店,要五间房。”刑修炜把银子递给那掌柜的,叮嘱道:“我们爷和夫人喜静,房间一定要朝南,干净。”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咱们店里头呀,除了几个做事的伙计,根本就没几个客人,安静的很呢。”掌柜的引着马车向院内去,陆朝宗扶着苏阮从马车内走下,小皇帝探头探脑的跟在最后面。
掌柜的和店小二站在一旁,看到从马车内走出来的陆朝宗和苏阮,双眼圆睁的感叹道:“这位爷和夫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呀,怎的会来咱们这云州地界的呢?”
云州先前也是富饶之地,但自从上次的洪暴之后官员贪赃枉法,愈发腐败,自此便一蹶不振。
“实不相瞒,是咱们夫人途中有了身孕,所以才无奈歇停云州借住几日,养养身子。”刑修炜上前说着话,又给那掌柜的递了银钱,“掌柜的可是云州人士?不知能否给咱们夫人寻个好大夫来?”
“哎呦,您这可算是找对人了。小人自小就在这云州住了,咱们这客栈也是百年传下来的基业,即便如今云州这般,我也舍不得走,能开一日是一日。”说到这里,这掌柜的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顿住了话。
但是在瞧见小皇帝那张白胖胖的小脸时还是忍不住的继续开了口道:“客官呀,不瞒你们说,云州现下不大好,乱的很呢,你们住几日就去吧,千万不要多留。”
这个掌柜的也是有些善心的,瞧见小皇帝年幼,又是一对年轻夫妻带着那么几个看着就体弱的仆从,生恐出事,特意提醒。
刑修炜作疑惑状,“我们先前进来瞧着可是不错的。”
掌柜的摆手,压着声音道:“那都是虚的。现在的官兵呀,不管杀人抢劫,专管那些讨饭的灾民……”
“掌柜的!”掌柜的话还没说完,外头就传来震天响的吼声,那掌柜的面色一瞬煞白,赶紧朝着刑修炜使劲摆手道:“别说话。”然后又吩咐店小二赶紧带着陆朝宗等一行人进客栈房间。
来人是云州知府的人,穿着官服体彪身肥的负手站在客栈门口。
掌柜的战战兢兢的迎上去道:“哎呦,原来是官爷来了。”
“告诉你们,现下云州城戒严,凡是从外头来的人都要上报知府衙门,知道了吗?”
“是是是。”掌柜的使劲点头。
“有人来报说你们客栈今日住了一伙人,是哪里的人?”那官爷从手中那处一卷画轴,指着上面的男子道:“可是长这样?”
画轴展开,露出一张男人的脸,眉清目秀的面相清瘦柔和,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煞气。
那掌柜的使劲辨认,然后摇头道:“今日来住的只是一介商旅,身旁的夫人还带着身孕,不会是官爷您要寻的人的。”
那官爷不信,带着人就要去搜,却是突然被从城门口过来的士兵给拦住了路。
士兵气喘吁吁的拱手道:“大人,钦差大人来了,就在城门口。”
“来了?这么快?”那官员一收卷轴,赶紧急匆匆的去了。
掌柜的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汗,然后赶紧吩咐店小二去请大夫,又让自己的媳妇去客栈房间内瞧瞧,看那些新来的客人有什么需要添补的东西。
房内,平梅正在收拾衣物,苏阮坐在绣墩上给小皇帝擦拭小脸,陆朝宗站在木施旁换衣服。
绮窗半开,能明显的看到街口处的情景,另一面绮窗处是城门口的情况。
城门口热闹的很,几乎所有的云州官员都到了,齐齐站在那处等候钦差大人莅临。
“吱呀”一声,客栈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松青色细薄袄裙的妇人进来,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漆盘放到圆桌上,然后盯着苏阮开口道:“这是些压吐的糕点和果子,夫人不嫌弃就用些。”
现在天色已暖,这妇人却依旧穿着袄裙,虽薄,却是有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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