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骗您了?”
“还不承认!结婚是假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明镜指着他,“程锦云的信里明明白白写着。”
明台一下子跳起来:“大姐您怎么可以随便进我的房间!”
“如果我不是想要替你收拾收拾冬衣,我会不小心看见程锦云给你的信吗?如果我不看见那封信,我不就白白被你骗了!”明镜一脸痛心,“是,姐姐是盼着你们结婚,结了婚,你们也算是大人了,也有人可以继承明家这份家业了。姐姐也老了……”
“姐,你才三十多岁,这要是在国外,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呢。”明台嘀咕。
“你给我闭嘴!”
“是。”
明台低头不敢说话了,可明镜被明台这么一闹,一下子都忘了刚刚说到哪里了。
她只是摇着头:“结果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你大哥……”她看了一眼阿诚,“你大哥我就不说了,”她转回头去瞪着明台,“你,你怎么敢用假结婚来糊弄我!你这样,叫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父母还有我们明家的列祖列宗?”
“大姐息怒,”这时候明楼站了起来,“您不要责备明台了,这些都是我的主意。”
无疑火上加油。
“什么?”明镜不可置信地望向明楼,“你的主意?你让你弟弟去假结婚?”
“事出有因。”明楼说,然后看向明台,“明台,带上阿香去门口放烟花去。”
“啊,饭还没吃,先去放烟花?”明台眨了眨眼睛。
“叫你去你就去。”明楼恨不得踹弟弟一脚。
“好好好,阿香,我们走,我们饿着肚子放烟花去。”明台说着,领着不明究竟的阿香走出了饭厅。
看他们走了,明楼走到明镜身边:“大姐,您不要激动,先坐下来,这件事我好好给您解释。”
明楼想把明镜拉到沙发椅上坐下,明镜却气呼呼地不肯坐。
“好,您不坐,那我也不坐。我陪您站着。”明楼说。
阿诚看他们一个两个都站在那里,一下子觉得自己坐着不行,也立刻站了起来。
“大姐,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好,我欠您一个解释。”明楼叹了口气。
“哼,如果不是我找到了程锦云给明台的信,大概我永远也得不到这个解释吧。”
“不告诉您,也是为了保护您。”
“保护我?我明镜什么时候需要别人保护?在商场上混了那么多年,大风大浪,哪个我没见过?摔跌滚爬,哪件我没做过?”
“这次不一样。”明楼打断了她,“这次的斗争远比您经历过的那些要危险得多,也要复杂得多,因为这次的敌人不是您在商界的竞争者,而是日本人,是这片土地的侵略者。”
明镜斜眼看他:“明大长官,您一个堂堂新政府的高官这又是在说什么……”
“明镜同志!”明楼突然严肃了语气,“我现在代表中共中央南方局跟您谈话,请您认真听我说。”
中共中央南方局这几个字让明镜背后一凛,她立刻站直了,震惊地看着明楼。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您的家人,大姐,同时我也是中共中央南方局特派委员,”明楼语气缓和下来,“大姐,现在您想不想先坐一下,然后听我好好跟你说?”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明镜觉得天旋地转,现在她真的需要好好坐下来。
阿诚赶紧上前,扶着明镜在沙发上坐下来,又给她背上垫上一个靠垫,好让她舒服些。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镜喃喃,显得手足无措,“我突然觉得我都不认识我的弟弟了。”
明楼半跪在她面前,牵起了明镜的手:“不,大姐,从今天开始,您才真正认识您的弟弟。请您相信,您的弟弟,从没有做过一天汉奸。我,明楼,是一个抗日者,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明镜低头望着明楼:“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怎么敢欺骗大姐。”
“哼,你骗我还不够多的。”
“好好好,我知错了,之前我也是情非得已。”明楼说,“我知道大姐是进步青年,以红色资本家身份暗中资助党的活动,可是大姐您毕竟缺乏斗争经验,又是身处风雨飘摇的上海这座斗争形势非常复杂的城市,党组织要求我们不要把您卷进具体的斗争工作,所以我们不得已才向您隐瞒了身份。”
“我们?”明镜疑惑地看看明楼,又看看阿诚。
“是,”明楼点点头,“我,阿诚,我们都是正式党员,明台,他是预备党员,等他完成了这次假结婚的任务,也可以转为正式党员了。”
“好啊,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把我骗得好苦。我之前还一直担心,万一我在暗中的活动被日本人抓到,会不会连累你们,结果你们倒好,一个个都……”明镜说不下去了,不知道是想气还是想笑。
明楼笑了:“现在大姐都知道了,我们明家人是一颗心,一条命,一股绳,同心共志,同舟共济,同苦共甘。”
明镜点点头,握紧了明楼的手。她觉得心里的温度就和手上的温度一样火热。
可是她还有一件事不明白:“明台的假结婚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程锦云也跟您一样,是进步人士,她有一个姑母在纽约是当地名流,膝下没有子女,因此非常疼爱程锦云,希望能够看到这个外甥女的婚礼。日军现在多线作战,战事吃紧。但是在彻底垮台之前,他们一定会有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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