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腿滚到地上。
两人对视一眼,江晚舟的眼神幽深而复杂,姚溪暮不想再看,率先移开目光,低头把鸡腿捡了起来,而后两人就没有交流了。姚溪暮吃了肉之后,寻找了很多细小的树枝和干草,铺在火堆两边,权当是床。他躺在上面,和衣睡了一觉。姚溪暮扮过乞丐,困在天仙湖底时也算当过囚徒,不觉得这有什么。
但是苦了江晚舟,他从没遭过这种罪,他才是真的娇矜,出门一切都有人安排伺候,从没想过会席天慕地的睡在树枝干草上。这不干不净的,看起来就不舒服,怎么睡得着?
江晚舟宁愿在火堆旁坐一夜。
姚溪暮睡了一觉醒来,迷迷瞪瞪的看见江晚舟坐在火堆旁,奇道:“你不去睡吗?”
“睡不着。”
姚溪暮斜眼窥见他那边的“床铺”,猜到他是嫌脏,只得起身将自己的衣服脱了垫在干草上,对他说道:“来我这边睡吧,干净的。”
姚溪暮觉得他很烦,带着一路简直是个累赘,便想着把他哄睡了,自己跑了算了。
江晚舟看见姚溪暮身上只剩了一件薄薄的中衣,怕他着凉,忙道:“快穿上,你睡吧,我守着就行。”
姚溪暮来到火边坐下:“这里能烤火,我不冷。你不睡觉怎么行?去睡吧,在野外没办法弄得太干净,你将就一点。”
江晚舟起身将他的外袍拉过,从后面包在他身上,顺势将他整个人搂抱在怀里,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咱们一起睡吧。”
耳朵是姚溪暮的敏感之地,江晚舟故意凑在他耳边说话,就是想看姚溪暮的反应。姚溪暮全身一颤,脸颊红成一片,回头看他,眼神却是怪异而惊讶的,甚至隐隐含着悲戚。
江晚舟有些心慌,却不知该说什么,只低头吻他的脸颊,将他抱得更紧:“好不好?”
“在你心里,我不过还是个供你泻火的通房丫头,只要你有所需求,我就必须满足你,是不是?”
“溪暮。”江晚舟大凛,却舍不得放开他,痛心疾首的解释道:“不是,你怎么能这样想?我们以前那样好,为什么现在不行呢?”
“我不愿意,你放开我。”姚溪暮一派平静,也不做无谓的挣扎,自嘲般的笑了一声:“当然你向来不在乎我想什么,你也可以强来,反正我打不过你,你高兴就好。”
江晚舟缓缓松开他,“溪暮,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既然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他叹出一口气,坐到另外一边,敛眉看着火堆,看了一阵,又忍不住偏头看姚溪暮的侧脸,“我们说说话吧,好吗?”
“说吧。”
“我有个事想要问你,你别生气。”
“你问。”
“你跟那个俞星野好过了?”江晚舟试探着问道,那语气酸的仿佛喝了一坛老醋,他知道这个不该问也不能问,但是这件事对他而言,如鲠在喉,芒刺在背,不再受理智控制,终于脱口而出,“是不是像跟我一样,吃饭睡觉都在一起?”
姚溪暮毫不震动的看着他:“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没关系?”江晚舟眼神倏然转利,压抑着怒火,咬牙折断了一根柴火棍儿,恶狠狠道:“你是我的!怎么能跟别人好?”
姚溪暮见状,条件反射一般,霍然起身往后退了几步,缩着肩膀,提防着他出手打人。江晚舟也站起身,忙丢了手中的柴棍,对着姚溪暮道:“溪暮,你别害怕,我发誓不会再跟你动手的,你别怕我。”
姚溪暮惊魂未定,苍白着脸色,摇头道:“我不是你的……”
江晚舟看着他的眼神迷惘,生怕再将他逼出痴愣的傻样子来,又心疼又后悔,放软了声音哄道:“溪暮别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快过来。”
夜风吹过树梢,叶子扑啦啦的响动,火焰摇摆不定,烟尘四起。
“我也有一件事要问你。”姚溪暮站在原地没有动,他远远凝视江晚舟,恢复了镇静,轻声道:“那夜在松林,我阻拦你,若是没有他出手帮我,你是不是真的会杀我?”
“唉——”江晚舟懊悔地捂住脸,此事几乎成了他的一块心病,每每在噩梦中醒来,都会让他痛彻心扉。不提也罢了,偏生被姚溪暮这么光明正大的抛了出来,顿时心痛的如同被揪做一团,“我以为你了解我,我是恼怒你阻挡我,我怎么舍得……”
“我以为你舍得。”姚溪暮微微一笑,开玩笑一般说道:“从小到大挨了你多少打,我怕了,真的怕。若是你对我像对温蝉衣那般,或许我就不会有这样的疑惑。”
“温蝉衣?”江晚舟一愣:“提他做什么?”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缓缓说道:“你总说我对他好,其实不过是他说话比较有见识,我跟他就说的比较多,他不会武功,我当然就不会跟他打架,我对他没什么的。当初派你去刺杀俞太师,也不是单单是为他报仇。我没有告诉你,只是怕你心里有负担,不能够放手去做。原来是打算在你得手之后再告诉你,好让你高兴一番,但是你失败受伤,我自然也是不敢再提。”
江晚舟感受到他与姚溪暮之间仿佛隔着一段聚散离合的惆怅,旧病不愈,快成顽疾,又轻声说道:“是我当时没有考虑周全,怠慢了你,总是让你伤心难过。”
“那个时候也是我自愿的,不怪你怠慢。”姚溪暮慢慢走回火堆旁,添了些柴火进去,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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