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丽姨一想起这回事还是觉得后怕,花了十块钱去给黑子算了命,那街边摆摊的瞎子大师问了荣丽姨黑子的生辰八字,又掐指一算,“让你儿子认一条狗当干爹,还要好好孝敬它,可保平安。”
于是小朗华丽丽地摇身一变成了黑子的干爹,每天早上黑子出门都要来到狗窝前笑眯眯地说一句,“干爹啊,儿子我出门了”,回来之后同样要笑眯眯地对它说:“干爹,我回家了!”
小朗一脸懵逼,怀疑狗生:反正也不是很懂你们人类在想些什么?
“张伟,蒋荣丽找你帮她提东西,在二婶家里,快点去!”
罗云开抬起头,就看到迎面走过来一个帅气的小正太。
黑子从小到大都没得过第一名,读书的时候成绩次次吊车尾,就连运动会跑步吧他也跑不过人家,不过他却有个第一的名字,对,你没有看错,他姓张名伟,全国重名率第一。
黑子还有个妹妹,这个妹妹名字就没他的起得好,叫张小雅。
小雅年方二八,一头短发,潇潇洒洒,模样比她哥哥那是好太多了,白净俊俏秀气,只不过行为举止穿着打扮都看不出一丁点女孩子的样子来,穿件黑夹克黑长裤,耳朵上还带个蓝色小耳钉,就像个帅气的小男生,连说话都要故意说得粗声粗气的。
荣丽姨对这个女儿那可是操碎了心啊!
小雅自从进入青春期以来,在荣丽姨心里那可是叛逆得一逼啊!简直是屁股底下点跟炮仗直接就能上天了。
先是偷偷摸摸去理发店将一头披肩秀发剪成了短发,然后扔掉了家里所有她妈替她买的花裙子花夹子带蕾丝边的小袜子,然后买了各种男款的衣服,在学校里书书不好好读,跟她那一帮狐朋狗友弄了什么乐队,天天唱歌练舞,荣丽姨骂她没出息,她却说什么“总有一天要让全国人都看到她唱歌跳舞”这种大言不惭的话,把荣丽姨气得要死。
以前那个乖女儿真是被狗吃了!
张小雅慢慢地走了过来叫了傅君尧一声“哥”,随即又看到了罗云开,觉得眼生,狐疑地问:“这是谁啊?”
傅君尧狭长的眸子懒洋洋地睨了罗云开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出几个字,“我云哥。”
罗云开:“……”
张小雅恭恭敬敬像拜菩萨似的对着罗云开拜了拜,“云哥好。”
罗云开:“……”
突然,仙水街口那幢房屋一声震天响,紧接着滚滚浓烟从屋顶冒了出来,将几个人吓得愣在原地,顺子舞都不跳了,直接蹿小朗窝里躲了起来,吓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张小雅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冒着浓浓黑烟的巷口房屋,“靠,德强叔家里的私炮房又炸了?”
黑子呆呆愣愣,“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
张小雅回他,“第十二次吧!”
罗云开:“……”
傅君尧:“去德强叔家里看看,”几个人于是从匆匆忙忙跑过去。
张小雅急切地将门踢开,傅君尧跑进去然后将被炸成爆炸头一脸黑的德强叔从浓烟滚滚的房间里背了出来,罗云开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德强叔咳嗽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
顺子泪眼汪汪躲在小朗窝里伸出个脑袋边哭边嚎,“妈,德强叔又糊了。”
李德强是仙水街的老租户了,当年仙水街这一片房屋还没有被傅君尧买下来的时候,德强叔就已经在这里租住着了。
他少年时期命不好,过得跟牛郎似的,别多想啊!是真的牛郎不是那个牛郎,就知道你们喜欢瞎想。父母双亡哥哥嫂子霸占父母留给他的房子,将他赶了出去,他捡过一阵子的破烂,也打过小工,工地搬过砖,天桥睡过觉,浑浑噩噩地过了大半辈子。
李德强如今年过五十,一直没有娶妻,独居多年,平时吧也没个啥喜好,第一就喜欢和隔壁荣丽姨淑英姨搓搓麻将,还老输钱,单恋着荣丽姨,由于租的房子近街道,于是开了一个小卖部过活,卖卖烟酒零食什么的;第二嘛那就是在家里整天捣鼓捣鼓搞各种发明。
德强叔十分自信地自诩“发明界遗落在民间的一颗明珠”以及“爱迪生转世第一人”,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够发明出一个了不起的旷世之物,震惊世界,为国争光,得到奖金,迎娶荣丽姨,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然而这么多年了过去了只是震了仙水街,幸运的是,被炸了无数次德强叔至今依然坚强地活着。
张小雅愁眉苦脸地看了一眼地上那个被炸得比她亲哥哥黑子还黑的老头子,略带嫌弃地说:“德强叔,你别搞你那些什么破烂玩意儿了,亏得你是租的我哥的房子,要是租的别人家的,炸这么多次早把你赶出去了,”说完发现黑子傻愣愣地盯着她,小雅头一昂,眼睛一瞪,蛮横地说:“张伟你看什么看?还不快帮蒋荣丽提东西去。”
黑子也是很憋屈啊,自从他上次帮着自己妈数落她后,小雅就不叫他哥哥了,而是直呼其名叫“张伟”,因为她觉得黑子背叛了她,这个妹妹伶牙俐齿人又聪明,除了模样不像她妈之外,性格脾气全都跟荣丽姨一模一样,反正黑子老实又嘴拙,横着说竖着说拿两个大喇叭嚷嚷着说也说不过她,看到德强叔没什么大事之后就走了。
张小雅打了点水,递给李德强。
李德强连忙接过来,先是喝了好大一口,然后将瓜瓢里面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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