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秦杦不由得恍了眼,耳边传来了阵阵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好快……这颗心……是为他而跳得这么快吗?秦杦把整个头贴了上去,想听得更清楚。
“瑶卿……”岑熠微微颤抖着唤道,抬手轻轻抚上了怀里人柔软的头发。他太开心也太紧张了,心上人竟然主动来亲近他……告白的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回去,现在还不是时候。
“唔……”秦杦含糊应着,却再不舍得离开这人温暖厚实的胸膛。
他流浪太久,一直找不到温暖成这样可以永久停留的地方。秦杦晕乎乎地叹了口气,完了,这下把自己玩进去了。
直到回了偏殿上床睡觉前,秦杦还惦记着那个怀抱。当时怎么没抱得再紧点!秦杦激动地睡不着觉,掀开锦被将被子卷成长条,然后扑上去抱着它,脸搭在枕上。
不对啊,我这是什么情况?
秦杦呆住了,抱着被子卷一动不动。
算了,不琢磨了。
秦杦闭了眼,把被子当成皇上,趴在被子上睡着了。
岑熠就不如秦杦这般早早入睡。他失眠了,躺在龙床上彻夜未合眼。
天色微亮时,陈公公照常踏进寝殿叫皇上起床,只见皇上黑着眼圈,靠在床头发呆。
“皇上,到时辰起身了。”陈公公觉得自己这话很多余。
岑熠凝视着床头边上敞开一个小口的窗子,小口外边,便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所住的地方。
“皇上……”陈公公很无奈。
皇上终于给了点反应:“派人去看看诗人醒了没,没醒的话就不要弄醒他。”
“是。”
“别把人弄醒了。”岑熠再次嘱咐。朕的人必须得由朕来叫醒。
“……”陈公公一言不发地转身退下。老人家不是很懂你们年轻人。
岑熠经内侍伺候,草草漱洗了一番,准备用早膳。平时他喜欢赖床,陈公公就提早叫醒他,待他赖够了床,时辰就差不多了,他也就没有了用早膳的时间。而今天因为没有赖床,且早早就醒了,岑熠便可慢条斯理地用早膳。
夏天天气热,尚食局准备了甜藕粥。岑熠素来不爱这过甜的味道,正欲叫人撤下去时,突然想到秦杦会喜欢。
“皇上可是要撤了?”尚食局的宫女小心翼翼问。
“不用,留着装回食盒送到偏殿去。”岑熠扫了几眼桌上的食物,又挑出了数十份味甜模样好的糕点粥食送过去。
宫女默默地装着早膳。皇上您放心好了我们尚食局是不会亏待娘娘的,份例都照您的算呢……
吃完了早膳,时间仍有多,岑熠便跑到了偏殿去。走进屋里,只见桌上摆得满当当的是他刚刚命人送来的早膳,以及一坛未开封的新酒。岑熠微微蹙眉,转向床上赖着的秦杦。
秦杦其实也醒了,方才他正睡得迷糊,突然进来了一波宫女呈了一个又一个的食盒上桌,还把盖儿掀了。闻到空气中愈发浓郁的香甜,秦杦咽了口唾沫,挣扎着睁开了眼。
于是此刻岑熠看到的,便是秦杦身上只有件纯白的薄纱内衫,散着长长的黑发坐在被子间,露出的皮肤白皙光洁,眼睛湿润唇红齿白的风景。
“谁啊……”秦杦没完全清醒,说话带着少许鼻音,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人。岑熠被少年软软的鼻音狠狠撩拨了一把,稳住呼吸走上前。
秦杦看清了来人,顿时失笑:“又是你,你这是第几次在我刚睡醒时出现了?”
“也就第三次吧。”岑熠自如地坐在床边。
秦杦看着他的胸膛,想起了昨夜在宫门前,马车上的那个拥抱。“你这胸肌可真结实。”他伸了只手指向前轻轻一触,果然硬邦邦的。
“还行,不如老二的厉害。我只是得闲了才练一练,他是要去打仗的。”
“仗也早打完了。”秦杦说着,回想起了一点往事,“几年前,忘记哪一年了,西北那边突然打起仗,很多百姓来不及逃。我也在其中,揣着袋干粮拼命往南跑,结果路上遇着匈奴的密使,他们想抓我,我拿一把沙子朝他们一丢,然后抢了他们匹马跨上就跑,刚好有队朝廷军来了,两边开打了我才跑了出去……后来我知道,那队密使是要刺杀二王爷的,我路过时坏了他们的信号。他们以为我是朝廷信使什么的,为了抓我引起了很大响动,二王爷才得以领着队伍过去……”
岑熠听了心里怪难受的。西北那起战乱是发生在四年前,算起来的话,那年瑶卿十三,自家弟弟十四。他们还这么小,一个就要逃亡,一个得上战场领兵。
“所以在我知道这段渊源后,二王爷要与我交朋友,我毫不犹豫答应了他。”秦杦道。
岑熠突然不难受了。
“你怎么送了那么多吃的来?我一个人哪吃得了……”秦杦看了看桌上的食物。
“吃不下就不吃了,赏给下人。”正好烟草捧着件衣服走了进来,岑熠从床边站起身,接过那件衣服。
“什么来的?”秦杦好奇地探头瞧了瞧。
为什么又是紫的……这颜色很基唉。秦杦低声叹息。
岑熠不太敢提这是一品官服,只说上朝穿的唬弄过去。秦杦满脸不高兴,但还是哼哼唧唧地穿上了这件很基的紫色袍服。
“头发扎好。”岑熠掏出根头绳,逮住要扑向早膳的秦杦。
上个朝真麻烦,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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