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十几个学生,有点小紧张,秦太傅点完人数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脱离学堂太久,他只记得点人这一环节。
自我介绍?还是简单粗暴地直接开始上课?上课的话要上什么?
思考间,秦杦抬了下眼,于是看见了十几双眼睛齐齐盯着他的场面。
秦太傅表示我第一天来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这么看我虽然我长得很好看……
南书房中顿时满满的迷之尴尬气息。
“咳……”正尴尬着,秦杦突然发现书案上放着一卷被镇纸压着一角的纸,露出的一角文字用小楷写着几个名字,应是花名册之类的东西。他果断展开纸,只见上面写的是在座学生们的姓名和其封号等等乱七八糟的信息。
“我们点名吧!”秦杦兴致勃勃地举起名册,可以趁点名期间思考上课内容,顺便认识下他的学生。或许是因为点名能拖延时间,学生们同样很有兴致,积极配合点名。
点完名下来,秦杦差不多能记下每个人的脸了,就是名字还不大记得清。其实这些学生不全是皇家子弟,有的是他们带来的伴读,也记录在册。秦杦还新认识了皇上的弟弟们,除了二王爷和原本就认识的小王爷。
经过点名这个缓冲,秦杦知道该怎么进行课堂了。
“现在我认识你们了,可你们还不认识我。”秦杦示意小王爷上前替他磨墨,小王爷带来的内侍想代劳,可小王爷已经屁颠屁颠地凑上去了。
“我叫秦杦,这个杦……”小王爷很快磨好了墨,秦杦拿起一支羊毫笔,蘸了点墨水在铺好的纸上写下“杦”字。为了让后排的学生看得清,他特意写得很大。
“当然,我的表字比我的名出名多了,你们或许听过……”
“秦瑶卿。”靠窗户坐的一个少年道。其他人纷纷朝他看去,秦杦冲他笑了下:“没错。”
少年也笑了:“大皇兄特别喜欢您。”
南书房里又是一阵大笑。
秦杦愣了愣,想起这少年似乎是皇上的其中一个弟弟,看样子年纪和晓禾一般大小……莫不是排老三,三王爷?
“承蒙皇上厚爱。”秦杦挂回了笑容,“所以从今日起,由我来教授你们。我虽不比你们大多少,能教给你们的东西也不多,但我至少会写点小诗,好歹能教你们些关于诗词歌赋的东西。你们自小接受的教育、读的四书五经,这方面我比不得你们,而且我压根看不上,因此统统不教。我不是什么正经人,说的话不正经,作风也不正经,当心被我误导了……”
说完一堆废话,秦杦估摸着拖延了不少时间,离下课不太远了,便开始正式上课。
粟青给诗人传完话后,一如既往地走向垂拱殿。一跨进殿门,浓浓的茶香扑鼻而来,他蹙眉往里走,看见皇上一脸倦意地在喝茶。茶的汤色特别浓,再看皇上两眼下边的黑眼圈,粟青就知道这是昨夜没睡好。
“回来了?他去南书房了吗?”岑熠见了来人,立刻精神了几分。
“嗯。”粟青一个字都懒得说,坐下便拿起奏折看。
“……”这精神状态,朕要看不下去了。岑熠说道,“估计老二今天会进宫,你要不……”
“不了。”
“……”皇上幽幽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粟青冷着脸批完了一本又一本的奏折,岑熠感觉坐他面前快要被冻死了,双手不禁握紧了热呼呼的茶杯,心情万分复杂。老二那蠢货又惹了什么事……
过了约半个时辰,岑熠实在是抵不住粟青的低气压了:“你去南书房一趟,帮朕看看课上得如何了。”
“皇上想看就自己去。”
“不行!”岑熠抿了口茶摇头道,“朕去了会把持不住,奏折就批不完了……”
“……”粟青终于抬头看了眼皇上。
出了垂拱殿往南书房走去,粟青漫不经心地进了前院,推开屋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书案上却堆着乱七八糟的文房四宝。后院传来了隐约的嬉闹声,他继续往里走,透过窗户看到了后院里的一群人。
这虽说是南书房的后院,但更像是一个精致小巧的园子,栽种了不少奇花异草,亭台楼阁不说全有,至少有亭和台,还有一个不大的荷塘,水面上绽开了几朵粉荷。
“小荷浮水舒还卷。”
“绿竹扶疏正盈窗。”
一群半大的少年和稚童围坐在荷塘边,你一句我一句地对着对子,个个对得兴高采烈。领着他们出来的秦太傅正悠哉悠哉地坐在一侧的草地上,抱着壶小酒喝得高兴。
粟青没有走近,而是远远望着。这是在练习联对子?他心中淡淡想着,并无多大兴趣围观,转身欲离开。
“瑶卿!”
秦杦听到有人叫自己,直起身子环顾四周,只见小院的月牙门后走出一个熟悉的人。
“二王爷,来的正好。”秦杦连忙站起来,把酒壶放到地上,“小瑞子,把东西拿过来。”
岑炽刚刚见他坐草地上喝酒的样子,觉得好笑:“哪来的酒?上着课呢你还喝。”
“我们家小瑞子送来的,我还让他顺便把要带走的东西给收拾了。”秦杦从小瑞子手上接过一个小包袱,又递给岑炽,岑炽忙接下,暗自掂了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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