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老妈人漂亮,还开明,可架不住老爸的劣根性使然。在音乐老师之后,老爸又包养了一个女大学生,江浩然也见过,弹古筝的,看来他老爸喜欢搞艺术圈的贱货。每一个深夜,大人们吵吵闹闹,江浩然最害怕的就是离婚两个字,那时候,单亲家庭还很少,一听说谁的父母离异了,大家便理所当然地报之以同情的目光。更让江浩然痛苦的是,老爸突然没有了威严,他亲眼见证了偶像的倒塌,完美的男人原来并不存在。中途老妈还回了一次四川的娘家,江浩然买了张火车票,上演了一出千里追娘亲。回程的路上,他老妈说,你不要怪你爸爸,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爸爸,你要尊重他。江浩然轻蔑地一笑,说,你们女人就是心软,他都不爱你了。被他老妈抱住了,趴在他肩上,他一瞬间长大了不少,不再说狠话,脸红地嗫嚅着:妈,我爱你啊,不管别的男人,你儿子会永远爱你,你别哭了,好吗?
第3章
“这次夏令营,学校组织大家到英国去,除了上语言课以外,也会有一些游览的项目,有人想参加吗?”
“有!!!”
高一十二班,几乎所有人的手都高举着,付纯坐在位子上,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默念着单词:enriore,忽视,不理睬。
“付纯,你去不去啊?”
下了课,蔡鹏飞的身边围了一堆人。痞子蔡有网瘾,学习却很好,不怎么读书,照样考年级前几,在军事历史政治方面的丰富知识是兴趣使然,足以支撑他和任何一个文科老师叫板,而且,他也是本班第一个上黄网的,没有他,江浩然还停留在看静态图的层次上。所以说,江浩然认为,和蔡包(江浩然给他取的外号)保持着友谊,对自己而言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不去。”付纯摇摇头,同桌是个满脸青春痘的女生,遗憾地看着他:“那太可惜了。我还想你英语这么好,去了会更好。”
付纯唯一的强项大概就是英语了,所以他像坚守阵地一样坚守着自己的强项,背单词,无人比他更勤快,他也很为自己一口标准的发音自豪,连江浩然这种自大的家伙都夸过他:你念课文比磁带里还动听,你家是不是有外国人啊?
这时候,他手捧课本儿,自得其乐地朗读着,江浩然把牛奶盒丢到他脚边的垃圾桶中,大声说:“我不去,别算上我啊。”
“为什么?你不要搞特殊。”经过近一个学期的亲密接触,蔡鹏飞自认为已经很了解江浩然了,可江浩然拒绝被他这么了解,厚着脸皮说,我从来不搞特殊化,我本来就很特殊。
“臭不要脸。”蔡鹏飞对他很无奈。
“我花钱去上英语培训班,我傻啊?”江浩然一个转身,居高临下地瞅着对自己无视到底的付纯儿,手指不经意地按住了人家的英语课本儿,笑着问:“你说呢?他们是不是傻逼。你的英语好,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对不对。”
“我不是不想去,是我暑假要打工。”
“打工?”满脸青春痘的女生很惊讶:“没听你说过啊,你打工挣零用钱吗?”
“算是吧。”
上课铃响了,老师请江浩然同学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上去,江浩然看着付纯,付纯儿,纯儿。
纯儿长得比章子怡还纯,红红的嘴,再多看一眼,到耳边也泛起了一抹绯红,太好看了。江浩然最本能的保护欲被这个没说过几句话,却总在有意无意地勾引着他的小帅哥激发得一塌糊涂。付纯儿的眼睛有轻度近视,眯起来,问:“你有事吗?上课铃响了你没听到吗?”
“这么抵触干嘛,大家都是同学,当朋友不好吗?”江浩然微微地笑着。
终于回去了。
付纯叹着气,这家伙,脸皮真他妈的厚。
身旁的青春痘同桌望着他欲言又止,他只当没看见。在这所学校,他感到自己没什么发展友情的必要,相反在四中,他很有几个玩得来的“好朋友”。潜意识地,他与不如自己的人交往,似乎只有这样子,他的自尊心才不会被伤害。
“你在哪儿打工?”
放学后,夕阳铺满了大地,秋季的天空上,北雁南归,梧桐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在柔软的草地上歇着几只流浪狗和流浪猫,互相依偎着,不分你我他。
“你问这个做什么。”
江浩然骑着车在付纯的身边晃悠着,他主动和付纯搭讪,很明显,付纯不太好搞定,他更有兴趣了。
“我说了,想和你交朋友啊,行不行?”
“no。”一辆车跟着一辆车,在一天比一天拥挤的马路上,付纯见缝插针地跑走了,江浩然不得不踩住了刹车,想,他不跑还好说,这一跑,事情就有点扑朔迷离了。
付纯打工的地方是一家酒吧,他嗓子不错,而且他会唱英文歌。老板看过他的身份证,尽管他看上去顶多不过十五,可证件上显示,他成年了。证件是他打办假证的电话,花五十块买来的,满大街都是小广告,这给许多像他这样的人提供了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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