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指指点点的虎背熊腰四方脸,若不是进了羽衣军,这长相会让她的人生变得可悲十倍。而现在,不管旁人说什么,她都可以端坐在马背上,冷笑着看旁人羡慕嫉妒恨的嘴脸。
这些人自然不大可能全想不到的,只是不愿承认罢了。有的不甘心“一群女的”爬到了他们头上,有的不甘心“明明是女的”却可以过得比她们舒畅。
一股小风自远处卷起,呼地一下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吹来,卷起无数沙土直接糊了那些吃瓜路人一脸。
众人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四下张望,又是一股风掀起,这回直接把一家院墙上晒着的东西吹了下来,乒里乓啷砸了许多人一脑门,嘚啵得最起劲的那个更是被一块石头砸中脑门,一脸血地倒下了。
围观群众一阵骚动,呼啦啦散了大半,剩下的鹌鹑似地走到了空地上,挤在一起看后续,揉着红红的被风沙迷了的眼睛。
厉钧没享受两分钟众人的追捧就失去,大为不满,怀疑是四方脸或者肖衍他们动的手。奈何肖衍的功法特殊,灵气聚散间格外不露痕迹,方才那一阵冰水混合物的余韵又没有散去,厉钧身边的高手愣是一个都没察觉到异样,只得悻悻地归结于妖风肆虐。
眼见又要进行新一轮的拉锯战,肖衍清了清嗓子:“大殿下,能让我说几句话吗?”
方才听了几耳朵,也大概了解是怎么回事了。
厉钧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对这个看起来嫩嫩的小子很是不屑,而且这人竟然敢不自称“小人”,简直放肆。
但肖衍懒得给他面子,于是自顾自说了下去:“我非常能理解您急民众之所急的心情,也非常希望您早日拔除隐患,可有一样,不论做什么事,总得有个章法调理,天下大事那么多,今儿个这里出了人命,明儿个山里有了毒瘴,过几天又是旱又是涝的,若大殿下事必躬亲,哪怕身边的人再能干,也忙不过来吧?”
厉钧不耐烦:“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不,在下想说的是,连周遭小国都知道各司其职,大殿下的有些躬亲之事,恐怕并无必要。比如今日这事,知道的说您爱民如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夏公主刚出城,您便与她的人起冲突,是不是有其他想法呢。私以为,还是让管内城的来比较好。”肖衍皮笑肉不笑,把对方那点小心思当着吃瓜路人的面挑开,却又带着半开玩笑的意味,字字句句都是为对方着想。
“一派胡言!本殿下岂是那以公谋私之人!”当着那么多人,厉钧还是要扯一层遮羞布的,就跟夏公主当初对付厉曲还要把他摘开一般,“你若不是心虚,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一句话,敢不敢让人搜你的住处?”
肖衍看了饕餮一眼,饕餮微微一点头。他们昨晚到现在没有离开过住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东西,可能性还是极小的。
肖衍于是爽快地一点头:“成,可以搜,但为了大殿下的清名,可不能让您的人单独搜了算。这么着吧,您的人,大公主的人,以及管理内城的人一道来,如何?”
厉钧本打的是长驱直入直接把人绑走,事后再按个罪名的主意,现在被大公主的人一拦,又被肖衍一通挤兑,坚决不答应倒显得奇怪了,当即哼了一声:“你最好祈祷自己没事。”
“身正不怕影子斜。”肖衍笑眯眯地回答,看得厉钧一阵气闷。
两边都出了几个人,治安官夹在两股势力中安静如鸡,等他们都动了才缩着脑袋战战兢兢地往里走。
“慢着!”“你做什么!”两声同时响起,一声沉凝中带着几分威严,一声有些气急败坏。
众人一回头,就见饕餮两根手指捏着一名厉钧下属的手腕。对方死命挣扎,另一只手接连出招,却被饕餮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饕餮怕厉钧一开口自己会忍不住把他的鼻梁骨再打断一次,当即不废话,卸了那手下一条胳膊后,往对方遮遮掩掩的袖袋中一掏,掏出来一只小小的红乎乎的死狐狸:“进门前,得先把这东西留在外头吧?别到时候什么都往我们头上赖。”
哗——人群炸开了锅。
夏公主的心腹露出了一点笑意:“没想到大殿下的人还有玩死狐狸的癖好。”
厉钧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甩袖子蹬蹬蹬地往里走。
因为饕餮又拦下了两个人,搜出了长蛇和一些奇怪的药粉,大殿下深知今天就算摸出了什么东西,也赖不到他们头上了,可又实在不甘心,瞪了在一旁扭着身子的化蛇一眼,忽然灵光一闪,指着化蛇大声道:“这东西正是蛇尾,长得又怪模怪样的,难道不可疑吗?”
化蛇眨眨眼,它向来跟着肖衍他们进进出出,众人都见惯了的。若硬要扯上它,厉钧再不要脸一点撒个泼,还真能把肖衍他们都拖下水。
厉钧也是这么考虑的,他冷笑一声,又看看智手中捧着的乘黄——老爷子正在检查小东西有没有痊愈:“这小东西,不也像传说中奇怪的狐狸影子么?”
“哦,正好和您的人带来的东西对上呢,真巧。”肖衍对这纨绔无语了,冷冷道。
厉钧选择性地忽略了这句讽刺,对着治安官道:“有巡逻之人见到影子,又找到了相符的,苟大人,您说要不要带回去细查?”
“这……”
“等等,”肖衍打断,向着屋外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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