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我看看,我们的大画家会怎样讲述一个神秘友人的故事吧,虽然他并不承认。”妻子打趣着。
男人笑了,他认输般耸了耸肩,不再与妻子争论。
“我只能向你保证,这次的故事绝不缩水,你准备好耳朵,我们就开始。”
“开始吧,honey,我都迫不及待了!”
是的,就在这样一个雨夜,男人开始了他婚后所讲述的一个最为漫长的床头故事。
时光仿佛回到了从前。
1990年初,第三个晦暗的星期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婴就这么诞生在这个世上。过了预产期20天,小家伙才舍得离开妈妈的身体,像粒种子一样在逾市生根发芽。
虽然男人对妻子全程保密了故事中女孩的姓名,不过,她当然是有名字的。
女孩的爸爸姓许,妈妈姓白,她叫许白。
她收获的第一个标签,便是外婆的说者无心:“男孩晚生是个宝,女孩晚生是棵草。”
听者有意的年轻爸爸许文辉内心极为不满,却碍于颜面,不好发作。
许白的爷爷曾上过战场,打过胜仗。回逾市安家后,膝下共有6个子女,许文辉排行第5,也是唯一的儿子。在独生子女横行的年代,许文辉或多或少也希望许白能是个大胖儿子。但他又从心底反感迷信一类的说法。
是女孩也挺好,只要她健康快乐。许文辉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他终于有属于自己的“小棉袄”了。
“你别太惯着许白了!”
从许白记事起,奶奶总是这样教育爸爸。可似乎有一种魔力,迫使许文辉愈发溺爱许白。
许白从小就有许多坏毛病,比如挑食、浪费。许文辉最多也就抱怨几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有段时间,许白最享受的一件事,就是把正在客厅陪家人打牌的爸爸闹进卧室,让他弹吉他哄自己睡觉。后者也相当乐意。
小孩就像小狗一样,总会凭直觉在一大群人中分辨出谁最疼爱自己,然后死缠烂打。
直到有一次,许白真正让许文辉动怒了。
那天阳光明媚。一家三口走在街上,许白突然松开妈妈的手冲向马路对面,与一辆急速行驶的计程车擦身而过。
所有人都惊呆了!除了许白,她才回过神来,就看见爸爸那张乌云密布的脸与平时大相径庭。在许白的小脑袋瓜里,只能用一个最简单的词语形容爸爸当时的模样:害怕。
她预感自己会挨骂。结果挨骂的却是妈妈。
“你怎么就没看牢她!”
“她一下子就冲过去了。”白明芝脸色苍白地解释道,“我完全没反应过来!”
之后,许文辉不再理任何人,独自跟在母女身后,用沉默的方式消化着刚才的惊魂未定。
“许白,你吓着你爸爸了,为什么要横穿马路呢?”
“我,我没看见车子。”许白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这句话来。
白明芝没再说什么,觉得孩子没事就好。许文辉也恢复了常态,只是在心中不断提醒自己应该更加保护好女儿,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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