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看了你进公司时签的合同,很抱歉,对于公司的劳务安排你无权拒绝。不过时间也不长,就十年而已,我看你工作挺闲的,过去锻炼锻炼,不是坏事。”
“可是那边是传染病重灾区……”
“如果你不愿意,那只能和公司解约了,但是第三方的佣金你得自己付。”文斓不急不缓地说,“你的岗位是档案管理,根据合同上的保密制度,离职后五年内你不得再去同行业的其他单位工作。”
张宇星好半天才明白过来文斓的意思,文斓哪里是给他派工作,他根本就是想让他滚出国门别再碍着眼。
这个非洲的项目他之前听过,非常复杂,哪怕是十年也不一定能完工,如果他接受,基本上等于要在这片土地上耗到死。而如果他不接受,他就只能抛弃大学四年所学,辞职转行去做别的,张宇星直到现在才终于确定,他把文斓惹毛了。
“所以你去吗?”文斓沉声问。
张宇星咬牙:“去。”
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只要还在这个城市,他相信文斓一定有办法让他辞职后也找不到工作。
“嗯。”文斓点点头,“公事谈完,那我们来谈谈私事。”
张宇星抬头。
文斓又递过来一份文件,张宇星一看,顿时傻眼了,这竟然是一封律师函。
“文总,我……”他豁地站了起来,“故意伤人?我没有。”
“你不识字吗?监控都拍到了,你用那样的行为对待一个……孕夫。”文斓的眼神黑沉沉的。
张宇星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孕夫?”
“张先生,”文斓站了起来,与他直视,“我想,你可能一直以来都对许瑞溪的身份有一些误解。”
文斓的眼神非常有压迫感,张宇星倍感压力,却不敢扭头。
“他不光是我的助理,他还是我爱人,”文斓一字一顿地说,“他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张宇星眼睛瞪圆了,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你弄伤我孩子的爸爸,你是在试探我的底线吗?”
“不是……我……”张宇星如遭雷劈,语无伦次道,“他怎么会是……”
“回去准备赔偿吧,希望这个数额不会令你觉得为难。”文斓挥挥手,再多说一句都厌烦的模样,“我的律师会跟你接洽。”
等张宇星如丧考妣地走了,小周在门外顿了顿,才推门进来:“文总。”
文斓:“把他和小溪之间的所有通讯方式都切断,不要再让他们之间有任何联系,也别让他知道今天的事。”
“好的。”
“还有,”小周刚走到一半,又被文斓叫了回来,“去给他定做一身礼服,宽松些的。”
“您是打算……”
“公开,”文斓说,“不管他愿不愿意。”
21.
许瑞溪醒过来,第一反应是去摸肚皮,摸到那里依然圆滚滚的,这才安下心来。
“醒了?还疼吗?”文斓放下手里的杂志问。
许瑞溪摇头,脸色依然苍白,开口声音哑哑的:“宝宝……没事吧?”
“没事。”文斓轻声说,“受了些惊吓,休养一阵就好了。”
许瑞溪手按在肚子上,露出自责的神情。
文斓虽然想和他谈谈,但现在明显不是个好时候,揉了揉他的头发,按铃把医生召来了。
医生姓孙,三十出头的模样,人看着严肃,一开口却是个娃娃音,十分违和。他的白大褂总是脏兮兮的,口袋里不知道装了些什么玩意儿,鼓鼓囊囊的,一走路还叮当响,文斓一度怀疑他是不是穷得买不起包,每天把自己的全部家当揣兜里。
这位孙大夫是前不久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专修男性孕科,从许瑞溪上一次检查开始,都是他在负责。
“啧。”孙大夫走进门,往病床边一坐,便开始摇头叹气。
许瑞溪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怎么了医生?”
“我看你这孩子,够呛哦。”孙大夫用小拇指挖着耳朵,漫不经心地说,“我在想要不要跟院长打声招呼,万一将来你出点什么事,我也好撇清关系。”
许瑞溪脸色白了,急切地看向文斓,说:“可是我先生说……”
“他一个外行懂什么啦,”孙大夫继续挖耳朵,用他独特的娃娃音说,“你这又是提重物,又是连续下蹲,啊,还蹦啊跳的,你不累孩子也迟早被你累死哒。”
“我……”许瑞溪眼眶都红了。
正在这时,门口闪进来一个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他胆小,你别吓他了。”
来人竟然是顾泠,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脖子上围着一条厚厚的白色围巾,好像怕冷似的,削尖的下巴缩在围巾里。一段时间不见,他的头发比以前长了不少,几缕碎发随意散在额前,皮肤苍白,没有血色,虽然病号服很宽大,但还是能看出来他清减了许多。
“干什么干什么?”孙大夫护住自己的口袋,试图阻止顾泠伸手掏东西。
然而他的口袋实在太鼓了,根本护不住,顾泠维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轻松从里面掏出了一袋饼干和棒棒糖,转身就走,毫不恋战。
“这是我买的糖,你这兔崽子,你那病房天天堆满桌的水果零食不吃,跑我这儿来偷什么糖?!”
顾泠边走边用修长的手指剥了糖纸,塞进嘴里:“低血糖,我头晕。”
“头晕?头晕你不知道多补补?卓先生给你炖的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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