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许瑞溪不在,但他已经习惯了不在办公室抽烟,明明都拿在手里了,最后又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顺便拿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听了,文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先生,是您吗文先生?”
“是我,怎么了?”
“我正准备给您打电话。”文姨说,“小溪病了,脸色很差,您要不要回来看看?”
31.
许瑞溪生病了,晨起发高烧。
大约是前几天淋了雨,又连日奔波,他从回到文家开始便一直有些低烧,许瑞溪心思不在自己身上,全然没注意。
他自从怀孕,体温一直比常人高一些。低烧时那不到一度的温差,文斓没摸出来,看他恹恹的,只以为他是心情不好,没想到这才两天,病情便急转直下,转成了高烧。
早上文姨做好了早餐,左等右等不见人下楼来,心里不由犯嘀咕,许瑞溪一向乖巧自律,哪怕怀着孩子,也极少睡懒觉。文姨放心不下,上楼一看,人已经烧得晕乎了。
孕夫发烧的危险程度文斓心知肚明,不等自己回去,路上就通知了文家几个熟悉的护工,直接把许瑞溪从家里接出来,送进了医院。
一路上,文斓一言不发地坐在后座,脸上阴晴不定。
偏偏前方出了车祸,车堵得厉害,小周从后视镜瞥了一眼文斓的脸色,咽下一口唾沫,方向盘右打,拐进一条小路。
这是酒吧街的后门,穿过这段路再走十分钟可以直接开上前往医院的高架桥。现在是中午,多数店门都关着,街上没什么人,路面上只有不少尚未来得及清理的呕吐物和碎酒瓶,不远的旅店里,几个油光满面的老男人正从里面嬉笑着走出来。
这条街,说好听点是“酒吧街”,但久居的本地人都知道,这里以前就是个臭名昭著的红灯区。后来政府搞文明创建,花了大力气把这地方拆了重建,成了今天这模样。然而建筑改造容易,人要改造却很难,这不,不到五年,这里又成了三教九流的聚集地。
是非之地,一般人很少会从这里过,小周也不例外,但今天情况特殊。
文斓并没有对他的自作主张发表什么异议,或者说,他现在心思根本不在路况上,只是反复捏着眉心,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今天大约的确不太吉利,车正高速从街面上过去,突然前面的巷子里窜出三个人来,幸好小周反应快,一脚急刹下去,车轮胎在地面上划出长长的印记。
刺耳的急刹声让人心惊,等车身终于停下来,车上车下,几个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惊魂未定。
摔在地上的年轻人反应最快,利索地爬起来,捂住自己的手腕。他刚刚用手肘撑了地,不知是受了伤还是怎么,脸色不太好看。
“没事吧?”小周探出车窗问。
虽然不是己方的责任,但吓着行人,车主多少也该问候一声,文斓摁下车窗,两个人一对视,年轻人立刻愣住了:“文总?”
巷子里的两个黄毛此时也回过神来,一脸凶神恶煞地要骂人,小周敏捷地拍了拍车喇叭,把骂声盖了过去:“干什么?”
文斓淡淡瞥了眼前的人一眼:“你认识我?”
年轻人捂住自己的手腕,眼里露出复杂的神色:“我们见过的,之前在舞会上……我叫徐达。”
文斓在脑内简单搜寻一圈,毫无印象,他无心在这里多做停留,看了眼徐达的手,又看了眼他身后那两个一看就不怀好意的黄毛,礼貌起见,让小周开了车门锁:“上车,带你去医院看看。”
这话一出,徐达的眼睛登时亮了。
徐达拉开车门,身后的两个黄毛还有要跟上来的趋势,文斓眉头一皱,那两人直接定在原地,半步也没再迈。
文斓的气质很特别,初见觉得他温文尔雅平静疏离,但一旦沉下脸,气势是非常吓人的,这也是他从来不在许瑞溪面前发脾气的原因。
小睡鼠胆子太小,他怕自己那两颗尖牙吓着他,下次就不敢钻进他怀里打滚了。
车速很快,徐达坐在文斓身边,说不出是紧绷还是兴奋,一路上,他一直试图找话题打破车内的沉默,却碍于文斓的冷淡应对始终没聊起来。
文斓除了上车前的邀请,直到抵达目的地,眼神都没给过他一个,倒是前面的小周看着他下车时欲言又止的模样,忽然想了起来。
“你是舞会上的钢琴师?”
徐达抬起头,眼神微动,第一反应不是看小周,而是去看前面的文斓:“对,那天是我弹的琴来着。”
文斓对他们的对话置若罔闻,径直往电梯口走。
徐达看着文斓脚步不停,明显是有明确目的地,扭头问小周:“文总……不是特地送我来的啊?”
“嗯?”
这话问得比较没水准,小周失笑:“他有事,你的手还好吗?”
“还好,撑了一下,有点痛,估计最近都弹不了琴了。”徐达说话间,眼神还不住地往文斓的方向瞟,此时文斓都进了拐角的电梯了。
“那两个追你的是什么人?”小周知道文斓那儿并不需要他,也没急着上去。
说到这个,徐达这才开始正视小周,神色别扭,尴尬道:“几个朋友,闹着玩儿呢。”
小周心说你们看着可不像是朋友,表面仍微笑着:“下次可要注意安全,马路上打闹很危险的。”
徐达的情商终于上线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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