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诀将商雨霁扶起,商雨霁担忧云时下意识将她的手推开,跌跌撞撞前去查看,钰诀眼神一暗,眸中闪过一抹受伤,缄默不语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商雨霁。
山林居幽静适合养伤,且离此不远,她们几个受伤的自然先去了山林居,离悠也已赶了过来,姜濂仍在昏睡,只是偶尔吐出一两个听不懂的呓语。
老族长看过云时,见她背后那诡异的金色脉络没有作怪心中巨石落地,这才转去看姜濂,姜濂适时呓语了一声,老族长俯耳去听,忽的身体一僵,有些惊讶的看向她极不安稳的睡容。
老族长捋着胡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姜濂,若是他刚才没有听错,姜濂呓语的正是“翎炎”二字,这二字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却非常清楚,这是在姬氏是一个非常神圣的名字。
大周朝国姓为姬,奉神凰为护国神鸟,它与周朝最后一位小公主姬云岚也就是已故的姜云岚关系十分亲密,而常人只唤它神凰,翎炎二字连国君都不曾叫过,若非关系亲密寻常人是万不可能叫出神凰名讳,看来姜濂此番回来,带回来了不少谜团。
商雨霁伤无大碍,见老族长和离悠十分关心云时与姜濂,她这才去探钰诀伤势如何,钰诀像个木偶一般任她将右手拉过去探脉,只是言语之间冷冷淡淡带着一股子疏离。
商雨霁自然发现了,她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心下愧疚便将动作和语气放轻了,试图减轻她心中的委屈,只是钰诀毫不领情,见她摸了半天也不放手,一把将自己的手抽出,动作太大扯到了商雨霁腕上还没愈合好的伤口,这一拉扯已有殷红透过浅粉的纱袖渗透出来。
商雨霁痛出声,虽然极轻却仍被钰诀听到,钰诀本是站起要走,忽而转过头盯着她垂于身侧试图掩藏的手腕,眸光一冷,接着恼恨起来,这恨自然有一半是恨少典戟渊。
他当初救自己也是为此罢,本是感念他大恩,现在想来或许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照他这般城府极深,谋划这样一件小事想必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她将怀中带的伤药递过去,商雨霁微笑接过,拢起袖子就要去上药,钰诀忽的将药瓶抢了,强硬的拉过她的手腕将药洒上去,撒完便将药瓶扔在桌上向外走去。
商雨霁莞尔,她这妹妹分明是自责,却仍是不愿意服软,上完药便逃到外面去了。
云时醒后便向怀中抹去,摸出一块手掌大小的八卦镜来,正是老族长之前给她的牵机盘,看来是这牵机盘替她挡了那致命的一剑。
她这才注意到房中站了许多人,离悠扶她坐起身,她先唤了一声曾祖父,又去问姜云忆是否无恙,姜云忆本对她心有芥蒂,若非云时以身体救她,她便是不死也要重伤,这回真是真心接纳了她。
姜云忆回以一笑,感激道:“若非你,此番躺在这里的便是我,只是下回不可如此鲁莽,万要保护好自己。”
云时认真道:“您是我姨母,我当初救不了母亲已是悔恨无比,如今怎么能眼见姨母伤在眼前,云时做不到。”
姜云忆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脸色悲戚,用带着苍凉的语气说道:“好孩子,你母亲没有看错你。”
云时抬眼看到商雨霁顿时喜极而泣,她与商雨霁已经数月未见,记忆中她二人还从未分别这么久,商雨霁笑的一如往昔温暖,最关心的还是云时的身体,不过老族长已说过她不过内腑受了轻伤,她自然没有怀疑,拉着云时的手叮嘱她这段时日注意养伤。
半晌后云时才后知后觉道:“姜濂呢?”
商雨霁让开她的视线,指着对面的小榻道:“姜姑娘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此番还在昏睡。”
云时就要一跃而起去看姜濂,担忧道:“她没事吧?”
“没事”商雨霁将她弹起的身形压回去,眼神责怪。
这种眼神云时在落语阁时常见到,知道若是不听话,商雨霁便是真要生气了,只得乖乖的靠坐在床上隔着众人一脸担忧的看着姜濂。
老族长走过来拿过床边的牵机盘,摸着四周刻着的古印记口里念了几句术语,咔嗒一声,仿佛机关被解开的那种声音,老族长将手伸向牵机盘中那块蓝色,竟然与少典戟渊的剑一般穿了过去,老族长将手抽出时握着一把通体墨绿犹如翡翠般剔透的剑来。
此剑正是少典戟渊刺入云时胸口的那一把,老族长放在眼前打量起来,剑柄与剑身浑然一体,就如一块完整的宝玉雕琢而成,隐约透着灵气,剑柄上刻着繁复的古老花纹,剑身上有两道凹槽,末端刻了两个古字体,老族长认出那是莫逆二字。
难怪雪藏都无法遮其锋芒,此等神兵利刃老族长亦是第一次见,不过云时亲眼见少典戟渊拿的是姜濂的巨剑,没想到被雪藏斩碎之后竟是剑中有剑,她早就觉得那把剑根本不适合姜濂,现在看来这才是适合姜濂的剑。
她一直心心念念替姜濂找剑,这下找回来一把十分合适的,心里犹如大石落地,总算了结了。
想到少典戟渊,云时一股寒气由上而下,那便是她噩梦的开端,她心里挥之不去的梦魇,都已经到了姜氏这种一般人根本无法企及的地方,他都能来去自如,他究竟是怎样一个存在,像他那样阴婺的人母亲当初又为何要嫁给他,母亲那样遗世独立风姿无双的人怎么会嫁给这样一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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