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表情僵了一下复又恢复如常,语气带了丝自己也未察觉的坚定道:“正是姓云,单字时,”顿了下又道:“时辰的时。”
老族长察觉到她脸上的抗拒之色,便知她并非真的姓云,想是她十分讨厌自己的姓氏故才自称姓云,老族长也不点破,只询问了些她们如何掉入幽潭的经过,在得知开启通道的那枚凤凰令才好奇道:“可否容老朽一观?”
毕竟事关族中,云时对这族长感觉本就不差,大大方方的将凤凰令拿了出来,雪藏遗失在幽潭,幸好凤凰令小,被她收在怀中并未遗失。
云时将凤凰令拿出,老族长便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云时疑惑道:“族长认识此物?”
老族长爽朗的笑了两声道:“此乃我族中之物,此番你拿出来我便确定了你的身份。”
云时更疑惑了,她道:“我的身份?”
“不错”老者目光怜爱的看着云时:“你该是复姓少典,名靖时吧。”
都跑到如此偏远的地方竟还有人能叫出少典这个姓氏,少典是她心里极其厌恶的字眼,偏偏她流着少典的血,走到哪里都无法改变,一瞬间刚才轻松自在的谈话消失无踪,云时戒备的看着面前须眉皆白的族长,脸上带了只有往日姜濂脸上才有的冷凝。
老族长见她变了脸色安慰道:“你不必如此防备,此地只有两种出入方法,一种是凤凰令开启密道,一种便是有我族中人带领,你既手持凤凰令便是我族中贵客,族中自当奉你为上宾,知晓你身份也是老朽识得此前持令之人。”
云时这才稍微放松,她问道:“此物是母亲所赠,你认得我母亲?”
老族长闻言语气略显沧桑遗憾,他道:“是啊,云岚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云时见他叫出母亲的名字便将他的话信了大半,并未注意为何带了也字,她向老族长拱手道歉:“方才失礼了,还望族长不要怪罪。”
老族长摆摆手表示不介意,道:“无妨,我知你心中痛苦。”
这句随意说出来的话险些让云时掉泪,她心中的痛苦从未与人说,如今阴差阳错入了这不知名的部族,有位睿智的老者几番原谅她的无礼,竟言知她心中苦涩,此刻她已没了猜疑,恭敬施了一礼,道:“是云时小人之心了。”
老族长笑笑:“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往日你曾遇歹人迫害,被封咒所困,你母亲为救你便来求我,当时照着族里先辈手记解过这封咒,却始终未将封咒除去,我也是瞧见你背上咒印才认出你的。”
云时恍然道:“原来如此,”她低下头面上一片哀伤之色,道:“只是我母亲已被人害死了。”
老族长叹了口气:“十年前你母亲曾求我助她,只是当时少典戟渊引人攻我族人,我实在是力所不及,若非遭他所困,我也是赶得及救回你母亲的。”
云时一掌拍向桌面愤愤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他欠母亲的,我总有一日要向他讨回来。”
老族长安慰道:“天道轮回,自有因果,仇怨终会有了结一日,现下最重要的是将你背上的封咒解了。”
姜濂问道:“族长有解咒之法了?”
“唉~不瞒你们说,这咒印是上古早已失传的咒法,若要寻求解法还得寻根溯源。”
老族长将云时一手拉过,一手去拉姜濂,姜濂生生压下欲躲闪的想法,任老族长将她与云时双手重叠。
只听他缓缓道:“族中古籍中曾有记载天地初存便生九幽,乃是九座奇山,呈九宫之象,九幽之一的玉幽山上住了位神人,一千多年前她曾传我族先辈秘术,要我族代她守住一处阵法。
老族长摇摇头感慨道:“只是那处阵法在氏族大战中神秘消失了,四族自那之后分崩离析,我族人寻不到阵法便到这九幽之中为她守山,那位神人在族中古籍中也再没有记载,若是世间还有解此封咒之法便要去玉幽山上寻找,我要你二人同去。”
姜濂有些惊讶道:“我曾在书中看到过,其上一句有神人居其上竟是真的。”
老族长点点头道:“世间之事亦真亦幻,信则有,不信则无,事物本就息息相关,既然有封咒便有解咒之法。”
云时苦道:“若真有神人,该都如书中一般,冷漠难以相处罢,我就算寻到了她,她不愿解我封咒又该如何。”
老族长将腰间八卦镜解下放于她手中道:“此物乃族长信物牵机盘,据说是那位神人所赠,本是可以窥探天机预知祸福,只是开启之法已失传多年,若你有幸寻到玉幽神人居所,她念我族中守卫九幽数百年,愿解你封咒也未可知,姑且试一试罢。”
云时拒绝道:“族长心意我心领了,只是此物实在过于贵重……”
老族长打断她道:“拿着吧,若能解你封咒想必你母亲知道了也会很开心,我是她世间最亲之人了,若对她的孩子袖手旁观怕是要伤你母亲的心了。”
云时问道:“您与我母亲是什么关系?”
老族长将牵机盘放入云时手中抚了把胡须笑道:“此事本不是秘密,只是时机未到不能告知,待你解咒之后这一切便自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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