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冰挚醒来已经是隔日傍晚时候,枕边的人仍在熟睡中,雪白透明的脸庞满是疲惫,没有醒着时的冷然竟有几分惹人怜爱的楚楚模样。情不自禁俯身采撷他红肿的双唇,灵滑的舌一遍遍勾画舔尝着。
想着昨儿的消魂夜,镇北王齐君的眉间眼尾尽是得意舒心的笑。颠龙倒凤么?他可没有,是王爷迎他做齐君,又不是他纳了王爷。律令么?关起洞房门来人家恩爱的事那狗屁律令能管得着?
为爱人擦拭干净身体后新上任的齐君满面春风地走出新房,合上门举高双手用力伸着懒腰,睡眼睁大看清面前的两道身影之后张大的嘴半响合不上。
海焰和海雪眼里的寒光若是化作利箭,那么跟前的人早已万箭穿心尸骨无存。愤怒不单只是因为昨日的大婚,亲耳‘见’到他昨夜是如何对待王爷的海雪对自己使‘鸳鸯闹’一事后悔得无以复加,这悔恨便一起加注在了萧冰挚身上。海焰的恨还要来得深沉些,在点了胞妹的睡穴之后不久,他终因头顶过大的刺激昏厥过去。不过是听得一点声响他便如此不济,这是何等丢来脸之事!总之,此刻两人对萧冰挚恨不得拨其皮、拆其骨、食其肉
「你们…」
刚张嘴海焰便一个箭步射到跟前挥手洒出一把黄色药粉,萧冰挚急忙旋身避开,可才转向一边海雪的攻击便迎面而来。若是平日两人们的身手这药粉压根连他的衣角也沾不上,不过今日不同,纵欲过度仅是移步换位就腿脚打颤发软,也因他不与两个小鬼认真较劲,最后在两人的夹击下吸入mí_hún散被擒。
又隔一日昙才被下人叫醒。‘齐君今早被押往刑坛行焚刑’,侍卫统领冒着死于五毒掌下之险不等王爷更衣完便无礼地闯进内堂来禀告。昙先是一愣,随即飞身出窗跃上屋檐,几个借力消失在王府众人眼中。又是平生头一次,镇北王爷如此失态,一边火烧屁股地飞奔一边狼狈不堪地穿衣系带。心中决意,那厮便是没被烧死他也要将其大卸八块!
弥漫着血腥的刑坛,萧冰挚被绑在高高的刑架之上,脚下是一堆小山似的柴火,几名壮丁正提着大桶往柴火上泼着刺鼻的灯油。
「不够!给我再泼!」海焰高声命令。
「今日定要把这卑贱的中原人烤熟了喂狗!」海雪恶狠狠地说道。
刑坛下列坐的是诸位宗室贵胄,上座威严魁梧的华衣人便是海焰与海雪的阿父,宗室族长。朝廷中是王上与风主决断,但宗室内的‘家务事’皆由他做主。一干人愤怒憎恶、幸灾乐祸、嗜血狰狞神情各异,对两个娃儿即将带来的精彩表演皆是满心期待。
不知是恐惧过头还是笃定会有人来搭救,萧冰挚没有一丝惧意,从开始就一直在大喊大叫、大骂大闹。他着实想不通,他与爱人云雨恩爱干这些人狗娘的屁事儿!他们凭什么对他行刑!
待一切准备好之后海雪向兄长点头示意,海焰手腕一转掌心里出现一颗朱红的东西,弹向侍卫手中的火把,青蓝的火焰瞬间燃起。
「你们!你们别乱来!我…我可是镇北王齐君,杀了我王爷不会放过你们的!」见开始动真格的萧冰挚才知道害怕,使命地挣扎想要挣断束缚,可是被两个下了药根本使不出内力。
就在火把触及干柴的瞬间,平地掀起一股飓风,一声轰然大响山堆一样的干柴顷刻坍塌,刑柱咔嚓断裂载倒下来。眼看地面压近就要快成肉饼,萧冰挚认命地闭上眼,却在下一刻落入一人怀中,怀抱里有他所熟悉的味道。睁开眼,不正是他那绝美无双的爱人么,他就知道他会没事儿的!
落地,饱受惊吓的齐君曲身靠在‘夫君’腋下紧紧将他抱住。昙对这样的姿势显然颇不习惯,放手松开他的肩头,将手从他的腋下穿过架起他‘无力’的身体。
「说。」大婚之后王爷的脾性似乎好了不少,至少现下杀人以前还要给人一个解释的机会。
方才几乎要起身吆喝的人此刻个个噤若寒蝉,纷纷将目光投向上座的族长。众望所归之下,族长硬着头皮起身,故作镇定道:「贤侄,你当知违反禁令,无论何人皆难饶恕。」说着转向萧冰挚道:「中原不也有句话,天子犯法罪同庶民。」
昙冷笑道:「他非天子,乃我齐君。」
闻言,萧冰挚猛地抬起头,望着身边人依旧冷冷的面容,喉结滚动久久不得言语。够了,够了,此生有这句话便足够了…
「颠龙倒凤其罪必诛!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族长愤慨道。
「什么…」
族长似乎不懂何为察言观色,继续语重心长地说:「我们这是在为你清理门户啊,贤侄!」
「你说什么…」紫色宽袖无风而起,右掌心的紫气迅速扩散至整条手臂。
「给我停下!」萧冰挚嘶声喝道。他虽对五毒掌知晓不多,但也知那紫气厉害至极,大多修炼者都因不能控制这一股‘紫气’致使其渗入心脏而亡。昙所用的是五毒掌最为禁忌的一式,五毒齐聚全身,便是隔空出掌,几丈开外草木也会溶为灰烬。
昙抢先一步制住身边的人,将他拉到身后再次问面前众人,「颠倒什么…再说一遍。」紫气已涌上了颈子就快延伸到左胸。
萧冰挚低声叫道:「你敢!他们在我的衣衫洒上了‘无心兰’,看是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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