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河也不知为何会对她说这些。
见梁玉儿又夹了一筷子面,冲他笑道,“你看起来并不开心,是身不由己吗?”
王楚河说不出话来,一双麻木已久的双眼,有些泛酸,他轻轻嗯了一声,低头吃面。
“那以后能不杀好人就尽量不杀吧,看把你委屈的。”梁玉儿没问他为什么杀人,笑嘻嘻的给他碗里加了点酱油,“大侠,以后有机会你就去当个正义凛然除暴安良的大侠啊!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最起码对我来说是,诶,我也很想浪迹江湖,可惜没机会了。”
“为何?”
梁玉儿摇摇头,“没什么,快吃面,趁热吃才好吃,嘿嘿。”
为何?只因这个世间对她来说不再具有吸引力,亲人不在,故地不复……也有那么个人,曾经想和他一同行走江湖,看遍世间风景,少年时许过的诺言太过美好,那人说过待他闯出名堂,终有一天他会骑着白马,八抬大轿的将她娶进门,待儿女大了独立了就隐退,同她一起闯荡江湖,他说过他会争取每年七夕之前回来一趟,一晃眼就是八年,那人却都没有回来。
她并不想一个人,一个人去看那壮美山河,一个人去看那人生百态,一个人去面对那没实现的诺言。
梁玉儿含笑的将手里的面汤喝干净,这种感觉太痛苦,她希望她身边的每个人都能快快乐乐,所以她希望皓之幸福,她真的觉得公主很好,才会让皓之试着接受的,但是做法似乎太激进了,惹得他们二人很不愉快,还害得公主名节受损,她真的很后悔。
回去一定要给公主府拜贴,亲自登门道歉。
覃皓之皱着秀气的眉,沉默不语,身后之人得寸进尺地在他耳畔道,“你抱紧我啊。”
道理他都懂,如果说要上山不能驾马车只能骑马为何不让他自己骑马,如果说因为山路颠簸要抱着人才不至于被甩下去为何要将他置于他前面,还面朝着他!好几次不顾他意愿将他掳上马他都忍了,最起码眼不见心不烦,如今一睁眼就能瞧见赵恒略微扬起的嘴角,赵恒是故意戏弄他比他赢弱不成?他恨不能一脚把他踹下马!
下一刻山路颠簸起来,赵恒疯了一样快速奔走着,不要命似的,风呼啸而过,覃皓之气愤的搂紧他,狠狠的掐了一把他的背后肉。
赵恒眼角含笑的低头一瞧,怀中穿着墨绿色长衫的男子不甘不愿地埋在他胸口,露出雪白的后颈,阳光下肌肤莹白如玉,略微带点透明的质感,赵恒眸光一暗,舔舔唇,怕覃皓之真生他气,赵恒解释道,“怕你在我身后不好意思抱紧我,才把你放在我前面的,你也别恼,这路我熟,前面路真不好走,你一个人骑我害怕你不小心滚下山坡,你家眷要是找我算账的话,我上哪去给他们赔一个?”
“那快放我下马,我在身后抱紧你就是了!”
“都是男子你介意什么,快到了你再忍忍?”
这话让覃皓之接下来要说的话掐断了,愤恨的埋头,不想说话!
他觉得跟赵恒无法沟通!不知为何要跟他做朋友!好气!
看着怀中的人气得露出的肌肤都微微泛红了,赵恒闷笑几声,又被覃皓之掐了一把腰。
“这里离京城有点远,一般少有人来,有一处地方景色极好,我想带你一同看看,你就别恼我了,不快点走,天就要黑了,到时候你得在山里过夜了。”
第18章 第十八章
覃皓之哪里想到赵恒的快到了,起码有一个半时辰,行驶到山中的一片竹林之中才停下,里头竟然还有一处木屋。
“这就是你说的风景极好的地方?”
赵恒摇摇头,眉眼弯着,“还要再往山上走,那处骑马上不去。”
覃皓之深吸一口气,冷静问道,“到底还有多远?”
“来都来了,你就随我去看看~先进屋里小坐片刻,我收拾点东西一会一起山上,不远的,以你的行程估计得三刻钟?”赵恒边说着边将人拉进木屋里。
木屋子虽小但一应俱全,两间隔间,一处卧室,一处厅堂,整理的一尘不染。
瞧见覃皓之打量的神色,赵恒笑道,“小时候经常在这山里玩,差人盖的,我不在的时候也会有人定期来打扫。”
赵恒整理好行囊,示意覃皓之跟上。
山林秀丽、路途陡峭,覃皓之有些意外,没想在这深山之中还修了一道蜿蜒向上的山路,台阶踩着平缓结实,倒是没怎么累。
“这山上有人住?”
也不怪他这么问,他看过户口统计,这处地方划属于无人区,山上草木茂盛、野兽众多,一般也只有猎人会来、或者是作奸犯科之人为了躲避追捕而藏身于此。
赵恒摇摇头,“你上去看就知道了。”
这山道沿途的景色其实也不错,灌木丛上绽放的野花散发出自然幽香,两道排开的高大树冠伸展出绿色的屏帐,偶有一声声鸟鸣清脆婉转,仔细一听似乎还能听见水流缓缓流动的声音,山中气息清新好闻,让人心灵平缓不少。
不知不觉,覃皓之脸上便扬起笑意,淡淡的好似温暖地清风拂过,吹落冷冽之气。
赵恒为这美景微微怔愣,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覃皓之好似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明明是正当青年,却好似个老头子似的恪守律己严肃古板,完全没有年少时一点就怒的率直痕迹,岁月当真能将一个人改变的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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