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如今的庚军会馆大楼了。
那时候庚军还叫着黑狱这个羞耻感爆满的大名,李慎某次与李西风吐着吐着槽,突然就有了冲动,俩人跑去找龚云提建议,龚云听了觉得非常有道理,大笔一挥,书就庚军俩字。当天晚上,夜深人静,李西风在外把风,李慎扛着新牌匾往大门上爬,爬一半突然听底下有人问:“干嘛呢?”
只见庚衍穿着睡衣,脑袋上立着一根呆毛,十分迷茫的抬头瞅着扒在门框上的李慎。
第二天,庚衍亲自把新牌匾挂了上去。被罚面壁了一整夜的李慎与李西风,各自顶着两只熊猫眼在底下看着,心情是既酸涩又欣慰。
那匾,挂上去后,就再没摘下来过。
李西风捂着脑袋从石堆里爬出来,呆呆看着眼前空荡荡的世界……楼,不见了。
——他们庚军会馆的大楼,不见了。
满地的废墟中,幸存者一个个迷茫的探出头,有人抱着受伤的同伴求救,有人瘫坐在地,还有人焦急的呼唤着朋友的名字。李西风傻了片刻,挣扎着站起身,目光在四周巡梭,寻找着李慎与庚衍的踪影。
他很快就找到了。
在满目的废墟中,有一片格外干净的空地,庚衍抱着李慎坐在空地中,两个人仍然维持着紧紧相拥的姿势。庚衍面色苍白,身上的制服大衣只剩下几块边角料,里面的衬衫也未得幸免,大半个胸膛和后背都露出来,血肉无存,白骨磷磷。
本应在自爆里粉身碎骨的李慎却好端端的在他怀里,被不知是自己还是庚衍的血染成了个血人。
李西风静静看着他们,庚军的众人也纷纷抬起头望过去。
庚衍缓缓抬起左手,抓起李慎垂在肩上的头颅,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中,吻了上去。他旁若无人的亲吻着李慎,五指用力扣进对方散乱的黑发,被炸裂血肉仅剩白骨的右手如铁牢般,将李慎死死锁在怀中。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没有人见过这样的庚衍,他从来都是支撑着庚军上下的精神支柱,从容,淡定,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只要他站在那里,庚军就不会倒下。
没有人见过这样疯狂的庚衍,他看上去甚至有些……脆弱。
在庚衍疯狂的吻咬中,李慎慢慢睁开了眼。一开始有些茫然,但很快,那只漆黑的独眼中便恢复了光泽,他看着发疯般亲吻着自己的庚衍,抬起手一拳挥了上去。
接着,又是一拳。
庚衍不肯松开搂在李慎腰间的右手臂,两个人一起向后栽倒,李慎的拳头被庚衍攥住,他俯身一口咬上对方的喉咙,庚衍闷哼一声,咬牙将他从脖颈上撕开。两人如同野兽般在地上翻滚厮打,最终庚衍骑坐在李慎身上,右手掐着他的脖颈,面容狰狞的喘息。
时间似乎又回到十年前,他也是像这样用刀抵着李慎的脖颈,切下了对方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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