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少女咳嗽一声:“对不住!我们打扰了。”连忙拉着她离去,到那张空桌子前,才压低声音对女伴道,“你问这么多,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公孙雁咬牙切齿地道:“眼睛被屎糊住了的男人,我看上他什么?”
黄衫少女回头看了几眼,看到蓝吹寒的俊美容颜,即便是在吃饭时仍然保持着一种绝佳的仪态,便如一幅完美无瑕的画作,如果忽略他身边顶着一张城墙厚的脂粉脸的话。这女人实在让人不忍卒睹,只看一眼就感觉伤眼睛。
黄衫少女正是武林盟主的女儿杜姗,听到公孙雁来安阳寻她,于是便约她在这里吃饭,这家店是安阳有名的,许多菜式都做得别具一格,没想到来得不巧,今天人特别多,累得公孙雁这个刁蛮少女都受了委屈。
杜姗飞快地掩饰了眼中的幸灾乐祸,小声地和公孙雁一起挖苦两人。
虽然武林十美公孙雁不算排名前列,而且因为脾气骄横的缘故,还位列后面,但最有身价的无疑是公孙雁。她杜姗看似风光,还为她的亲事大张旗鼓,但实际上,武林盟十年选一次盟主,父亲年老体衰,仍然眷恋手中大权,想要借她之力,网罗武林高手。
蓝吹寒已与方棠溪二人吃过了饭,付帐之后,蓝吹寒将他抱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暗暗注意他们的杜姗不由得睁大了凤目——这个俊美无俦的男子,他妻子不但老丑,还是个瘸子!
她的表情让公孙雁发现了,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哼了一声:“我猜那女的可能不是他的妻子,只怕是他娘,看他慎重的。”
“他夹菜时多有责备,若是母亲,岂非不够尊敬?”杜姗已生出了几分好奇之心,“我们跟上去,看看再说!”
方棠溪出了酒楼门外,便用面纱蒙住了脸。
公孙雁暗自呸了一声:“又不是绝色美人,蒙什么脸。”杜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崔云霜也喜欢蒙面,但公孙雁却是评价为“真以为自己有多好看,蒙什么脸?”总之只要不称她的心就是犯错。
蓝吹寒将方棠溪抱上马背,便牵了马缓步而行。
他身上挂的是常用的那口剑,重剑已经收起。其实他用重剑时很是不惯,真气运行也很是凝滞,便如牵绊他的感情,让他举手投足都很是艰难。但习惯了重剑之后,再用回轻剑,感觉使出来时百般的游刃有余。回头再去想当初,便觉得过于谨小慎微了。
谨小慎微待剑至诚也是一种纯粹的剑道,但现在心境变了,所追求的剑道自然也变了。
“吹寒,我们就在这家客栈住吧,离刚才的酒楼近些。”方棠溪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刚才吃到了特别好吃的菜?”蓝吹寒随口问道。
“唔……”方棠溪踌躇了一会儿,“酱牛肉不错。”
“刚才太扫兴,下次人少的时候我们再去。”
“那个公孙姑娘很美艳,不过,吹寒不喜欢活泼的,对吧?”方棠溪试探地问。
“有时也有例外。”蓝吹寒露出温和之色,此时已到客栈门口,立时就有店小二上来招呼:“客官,要住店还是打尖?”
“住店。天字房还有吗?”
“对不住,客官,这几天来来往往的客人太多,只有一间人字房了。”
蓝吹寒神情不悦,方棠溪便道:“恐怕去其他客栈也是一样,就这间吧。”
蓝吹寒只好对店小二道:“把这两匹马牵到马厩里,用上好的草料仔细喂了。”把方棠溪抱下马来。
店小二看他们穿着寻常,但一美一怪,腰携利刃,显然都是武林中人,虽然啧啧称奇,但也不敢露出异色,迅速牵马去了马厩,带他们进房。
人字房简陋狭小,而且朝向不佳,入夜后十分寒冷,所以蓝吹寒让店小二烧了热水给方棠溪沐浴用。
兑好水后,还只剩下大半桶热水,在浴桶的水温变凉的时候能随时用葫芦瓢添加。
方棠溪看到蓝吹寒要给他脱衣裳,忙道:“你先洗吧,我脸上有脂粉,弄脏了水不好。”
“无妨。给你洗了以后我身上衣裳也会湿的。”
“我总是拖累你。”
“我们是夫妻,是家人,说这些话作甚?”
方棠溪苦笑了一下。
这句话每次听到都会有更深一层的难过,听得他都有点想做吹寒的仇人了,至少也是一种刻骨铭心。不过,即使他能做得出来,以吹寒的性子,对待仇人只会迅速斩杀,随后在心底激不起半点涟漪。
脸上的脂粉洗尽后舒爽许多,他泡了一会儿,便觉得四肢百骸很是舒服,有些昏昏欲睡,不知什么时候被吹寒抱起来,擦干净身上的水,放回床上。
蓝吹寒是不喜欢看热闹的性子,方棠溪自从断腿以后,也逐渐失去兴致,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但他仍然执着地要留在此处几天,每天都要到第一天去过的酒楼坐一坐,只可惜再也没遇到那两个绝色少女。
方棠溪难得见到吹寒和别的女子说话时,有除了冷漠外的其他情绪,虽然公孙雁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但她身边的那个少女却是恭谨有礼,善解人意,若是她与吹寒相识得早,恐怕现在在吹寒身边的就不是自己了。但她们既然不再出现,那也无话可说,或许他是错以为那是异样情愫。
他起了推波助澜的心思,打算若是遇到对吹寒有爱慕的女孩子,便一力促成,表面上却还若无其事,不过待了那么多天都没来,想必是等不到了,而且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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