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晚之后,我跟洋装女便经常外出约会,她本身在英国唸工商管理,在谈到我想开办私塾时,她总能给我一两个建议,这倒是很有贤内助的感觉,我甚至开始觉得,也许就这么结婚算了,反正我已经克服了对那方面的恐惧。说起来,林挚全然不知我有那方面的恐惧,那是因性·欲而起的“治疗”,阴差阳错下助我克服了让我困扰多年的障碍,可林挚什么也不知道。
我哭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可能是为自己的怯弱而哭吧,毕竟仅仅是因为他申请了寄宿学校,我就感觉自己彻底输了。哈!懦弱又胆小的自己,凭什么得到这么多人的爱。
大半个月后,母亲终于按捺不住,要我把洋装女带回家,虽然我一再表明人家只跟我认识了三个星期,这样未免太猴急了,但母亲似乎不太理会,老在我耳边嚷嚷着要见儿媳妇一面,被唠叨烦了,我只好妥协。
那天入夜后,我在村门口等待。半响,一辆人力车拉了过来,人力车在我面前停下,我扶著车上的人下来,还顺手给车伕递了几个钱。
“辛苦你远道而来了,敏华。”
“哪有?我还要感谢令堂邀请我共进晚餐呢。”身材高挑的敏华穿着棕色的皮革大衣,戴着一对有精致花纹的皮质手套,着实跟四周的农村环境相当不搭。
“紧张吗?”我试着闲谈。
“不会,反而很期待见你的家人。”敏华的大波浪短发传来阵阵香气,是洗发精特有的人工制香味,“说起来,我还没听说过你家里有什么人呢。”
“我家里人...就是我父母,还有老哥,义弟。”
“义弟?”敏华对林挚产生了兴趣,“你义弟是跟你同住的?”
“对,因为...他是孤儿。”
“哦,就是养子。”
我想了想,好像能这么形容:“嗯......对。”
“果然你们都是善良的人。”敏华温柔地注视我,露出淡淡的笑意。
走到大宅前,大门敞开,还未踏进去,已传来热闹的声音。我朝里面仔细一瞧,母亲正手忙脚乱地帮忙备筷,一会儿紧张兮兮地指点下人,一会儿又专注地回到自己的工作上,至于父亲、老哥和林挚,则气定神闲地坐在桌边等待起筷。
我和敏华并肩走上。果然,他们很快便注意到我俩,母亲”哎哟”一声,笑着放下了筷子,脚步匆匆地走来,老哥和林挚也识趣地站起来“恭迎”我们。如此隆重其事,我还以为敏华会感到不自在,谁知她只是平常地感谢母亲的邀请,一举一动都沉着大方,倒是母亲一激动就捉著敏华的手夸个不停有点失态而已。
我领着敏华走上大厅,向她逐一介绍我的家人,从母亲开始,到父亲,老哥。敏华依然得体地一一打招呼,轮到林挚的时候,我还特意介绍了他就是我的义弟,然而,敏华的反应却深深地让我感到不对劲,这时候我才发现,林挚早就对着敏华看得出神了。
他俩就这样面面相觑,双方都怔住了。正当我因为好奇,而左右看他俩的脸时,这才惊讶地发现,他们竟然长得如此相像,而我之前竟从未察觉到。
随着双方长时间沉默,尴尬的氛围渐渐蔓延,最后还是靠老哥开口打破:“欸?我的妈!你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啊,该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姐弟吧?”老哥说著时还咯咯地笑。我明知道老哥绝对在开玩笑,可我却隐约觉得,这可能不是玩笑。
敏华回复了平静的神态,内敛一笑:“谁知道?我倒是没听说过我有个弟弟。”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也没有人想去深究,敏华此般的一句调皮话便自然的略过了这惹人头痛的部分。
我万万没想到这顿晚餐会有这样的开场,整个晚上,我感觉敏华连看我的眼神也变了,像是充满深意和好奇的眼神,让我毫不自在。
一段热闹而欢乐的时光度过,虽然父母没当面评价敏华什么,但我还是看得出他们非常满意。可能敏华本来就经常出入社交场合,加上本来在外国留学,应付我父母简直是了如指掌。
相比之下,有着相似外貌的林挚却沉静得多,他几乎一夜无言,只有我和老哥偶尔会搭理他,但林挚一看到我,眼神马上就骤然转变,好像什么心情都要溢出来似的,把我弄得心烦意乱,就不太好搭话了。
一个多小时后,敏华以时间不早为由表明要回去了。尽管母亲多番挽留,但也被老哥那一碰肩,表示让她识趣点而放我们走。敏华向我的家人道别后,便由我送她回去。
转身走出大宅时,背后的笑声依旧络绎不绝。或许我该感谢敏华送给我家人一顿愉快的晚宴,但眼看她背过身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随即展露,我就不便说出如此不懂气氛的话了。
我们大概走了几步,敏华就迫不及待地打破了沉默,不,也许不是急不可待,只是她不需要酝酿而已。敏华抬起头,饶有深意地看着我:“你的家人真有意思。”
我冷冷的笑了一下,可能是有点儿累了,不太能精神奕奕地搭上话:“他们只是太热情了。”
“我很喜欢你的家人。”敏华由衷地慨叹。
我本着礼貌邀请她:“下次再来?”
敏华低下头,移开了视线,脸上展现出少见的腼腆神情,就像说著抱歉话语:“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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