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婚的事,要瞒着萧一献。”席来州冷冷地瞟小蜜蜂一眼。
“……是,我知道了。”
席来州听着小蜜蜂有点飘忽的声音,不满意地冷声道:“萧一献忌讳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你要是露馅了……”
小婊砸姓萧名一献啊!
小蜜蜂腿软了。
对以上这一切都毫不知晓的萧一献,正处于非常难受的状态。
原先他以为只要瞒过母亲,就天下太平了。
但原来不是的。
他现在越来越不能骗自己——我是个正常人。
他以为各自安安静静生活,就好了。
但其实不是的。
就算他能梗着脖子抵死不认,他也无法再忽视被萧母翻出来的,他心里逼仄处的阴暗——他觉得对不起席来州。他觉得这样的自己让母亲蒙羞。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自我拖缓“出差”的时间。
今天晚上,席来州约萧一献出去。
“出去就要几个小时,我妈又要盘问了。”其实萧一献可以找一百种理由搪塞萧母,让自己的夜出顺理成章。
他真正无法搪塞的,是自己。
“我们就在小区里走半圈,二十分钟都不用。”席来州加重脚步声,说,“我出门了,在你楼下见。”说罢就挂了电话,调静音。
萧一献一听在楼下见,又打不通电话,哪里还敢拖延时间,迅速穿好衣服出门了。
结果萧一献到的时候,席来州还没到,他在楼下找了一圈,席来州才姗姗来迟。
萧一献一看到席来州,用下巴指指方向,闷头走了起来。
席来州缓步跟上,两个人并行,专门走漆黑无人的小路。
席来州今晚的外套是中长款的军绿色宽松羽绒服,看到萧一献就穿一件浅咖色无领双面绒大衣就出来,抿嘴问:“不冷吗?”
“不冷。”萧一献偏头看他,银灰色头发有点乱,说话带出一团雾,“你看不出来吧,我穿了五件衣服。”
这真不是为了保暖,是他现在太瘦了,宽松的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得像个病人。他不想给人这样的感觉,希望自己是强壮的。
“你这个样子哪里像穿了五件衣服?”席来州不信。
弯曲的回廊,攀满枯了的爬藤,冷意从四面八方钻进来,除了远处昏沉的路灯会偶尔光照这儿,也只有萧一献和席来州两个人会在冬天走这一段路了。
萧一献弯下削瘦的脖颈,朝席来州说:“不信你摸摸,绝对比你还暖。”
席来州手揣兜,往前走,冷哼:“说要送我袖扣,到现在我连影子都没看到。”
萧一献跟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其实萧一献买了,是一对暗色调的格纹袖扣,但他迟迟拿不出来。
“过几天就送你,你着什么急?”萧一献笑问。
席来州忽然探手伸向萧一献的后脖颈,萧一献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笑骂:“几岁了还玩偷袭这一——”
落在皮肤上的触感,是预料之外的暖。
萧一献愣了愣。
席来州的手,很快从探温度变味为暧昧的摩挲,他板着萧一献的脖子朝自己挨过来,偷啄一口,不要脸地说:“这才是偷袭懂吗?”
萧一献反应有点大,突然格开席来州的手,偏着头。
“生气了?”席来州知道萧一献一向很讨厌在公众场合亲热。
“没有。”萧一献语气恹恹。
真没有生气,就是难受。
“这里没有人。”席来州强调。
萧一献心不在焉地点头:“我知道。”
席来州去拖萧一献的手,萧一献触及那温暖,便缩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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