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对着手中的火折子吹了几口气,只见零零散散的火星子很快又重新的暗淡下来,“阿母,阿母。”男孩不满的唤着一旁忙着点另一支天灯的妇人,“为啥孩儿总是吹不起来?”
妇人笑道:“等下小宝,等阿母这边点完了,阿母给你吹。”
“好吧!”男孩无聊的咂着嘴。
而此刻在小男孩的身后走来一位紫衣人,他笑着俯下身,摊开手掌道:“让哥哥帮你吹好不好?”
“紫衣哥哥……”男孩笑着连连点头,将手中的火折子交给了他,双眸中是满满的期待。
紫洲对着火折子轻而有力的吹了一下,火折子立刻复燃,男孩开心的拍着手掌,笑声像银铃般悦耳,“紫衣哥哥好列害!我长大了也要做一名神医,像紫衣哥哥一样造福百姓。”
紫洲揉搓了下男孩黑发,“去点灯吧!”
“嗯!”男孩点头应了一声。
紫洲直起腰面,静静的看着男孩掉头跑向母亲的画面,昏黄的光线,浮动着他温暖侧颜。
“天灯祈福真的能灵验吗?”晏星歪着头,甚是纳闷的望着一片沉寂的上空。
紫洲敛去神色,抬头看了看天:“灵验的问题暂且不论,我感觉它是一种美好的寄托,也是一种信仰。”
闻听此言,晏星低头想了半日,倏尔眼前一亮,拔脚跑至那男孩跟前,嘀嘀咕咕说了好久,男孩才同意送给他一盏天灯,晏星兴奋的抱着天灯折身来到河畔,将其点燃,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紫洲特意悄悄的靠近他一点,只听晏星呐呐地道:“祈求上苍,保佑晏星和苍清永远的在一起,不离不弃。”
紫洲果不其然的笑了,正要撤回去时,又听他道:“哦,还有,还有,让洲儿能回到爱他的人身边,真的不忍心再看到他们彼此痛苦。”
此话一出,定住了脚下的步子,原来他的痛苦旁人都看在眼里,只是不忍戳穿罢了!
抬手摸了摸脸颊上残留的笑意,他已经很努力的在笑了,甚至连晏星都能看出来,说明他的笑容有多假。
发愣间,晏星已经回身发现了紫洲,他嘻嘻哈哈的便含糊的过去了,紫洲也假装自己没听清。
晏星从师弟手中接过来两坛酒,唤着紫洲一同坐在河畔。
“明早我们就回普陀山了,不知下一次相见又是何时,今晚不喝到天明谁都不准走!”晏星一面说着,一面倒了两碗酒。
“好!”紫洲笑着接过,“不过还是我多喝点,你身子不好。”
二人连着三碗下腹后,顿觉耳酣面热起来,紫洲禁不住感叹一声:“好烈的酒!”
“洲儿……”晏星突然沉声道。
“恩?”紫洲侧眸凝向他,只听晏星继续道:“这次来,忽然发觉你变了很多,沉稳了,变得容易接近了,虽然带着冰冷的面具,整个人却反而温暖了起来。”
紫洲略略沉吟,方回:“人总有一天要长大的,要变得坚强独立,要去学会跟别人怎么相处,凡是不要太极端,以前太不懂事儿了而已。”
晏星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便问:“你师傅的事儿还不能释怀吗?”
沉然片刻,紫洲道:“如果我当初不那么执着,他们或许都不会死!”
“这些年你做的还不够多吗?挽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你师傅在天上看到也会感到欣慰的。有些事该忘得总得忘,不然又怎么能做到珍惜眼前人呢?”见紫洲不作声,晏星继续道:“日后你打算去哪里?”
看着远方的树木顶着积雪萧然默立,禁不住心底泛起的茫然,叹息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也没想那么多,但目前我还需要留在这里。”
晏星一听,星眸闪烁,但他又知紫洲的性子定不愿回家,于是斟酌了许久后,道:“如果感觉累了,一定要回来。不要忘了你还有普陀山这群师兄弟呢。”
话语间,眼尾的余光偷偷的扫了眼紫洲,见对方粲然一笑,像是答应了,晏星便又趁机问道:“你和阿凝……”
未待晏星问完,紫洲便低声打断道:“我想好了,我的心未完全交出去之前,我是不会碰她的,昨日我也和她说过了,她的病已经痊愈了,想走想留完全取决于她自己。”
“那就好!”晏星咕哝了一句,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洲儿的心还在,他便放心了。
月光清冷,颤颤的如同一粒碎石,轻轻击在他似湖水的心底,荡漾开来,遥映出细细碎碎的往日回忆。尤其是在这冷如水的冬夜,更是加重了对往日的痴念。
村民们都散了只剩下一片幽寂,几颗天灯在远处跳动着,逐渐隐没在夜空之中。
他的目光穿越了时间和空间落在未知的另一端。不得不承认他很想他。尤其是在见过兰正初,发现晏星和他有联系,他的心都能不眠不休的疼上几天几夜。
离开的几年,他不是没有怨过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像晏星一样,心思单纯,只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简简单单的为何不好?可是他却无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背负着那么多人的性命和他缠绵。
正自出神之际,忽闻一段淡淡的吟诵,“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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