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柔有些支支吾吾,“呃……没事,就是有点抽筋了……”
“哪只脚?”秦砚之蹲下身,握住了他明显向后藏了藏的右脚,“这只?”说罢便动手去脱他的鞋袜。
“我没事!你别这样!”陆淮柔阻止的动作到底慢了一步。
秦砚之的手掌包住他小巧的玉足,运上内力,熟练的帮他拉筋。
陆美人的脸一下子红透了,温度直烧到耳根,“你……你对谁,都这样好吗……”
他的声音不大,秦砚之却听得清楚,“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他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秦砚之的眸子刹那间深邃起来。
这个问题问倒了陆美人,他认真的思索了半晌,就在秦砚之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开了口,声音轻柔,“我希望不是,我希望你只对一个人这样。”他平静的回望蹲在他面前的银衣剑客,虽然脸上的温度并未褪下,却坚持着没有移开视线。“不论是我,还是将来的某个人。”
秦砚之久久没有回应。
他相信,如果陆淮柔说的是,我希望你只对我这样,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吻他。
第10章 第十章 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有些东西迟迟没有说破,或许是因为彼此心中都尚存些许疑虑。然而这些疑虑何时才能消除,这层窗户纸何时才会被捅破,没有人知道。
他不希望心中的感情只是一时兴起,也不希望对方是如此。陆淮柔见过的人太少了,他现在或许会被秦砚之潇洒不羁的表象迷惑,等到真正开始认识秦砚之这个人,或许会和他现在看到的不一样,他会看见自己的狠厉无情,自己的暴躁残虐,自己所有的阴暗面,到那时,还会像如今这样心动吗?还能无所顾忌的呆在自己身边吗?他那么胆小,好哭,轻而易举地就会被吓到,看见从未见识过的秦砚之时,不会逃跑吗?
得不到答案,躁动的心就难以平静。一面想要不顾一切的得到他,一面又不可控制的担忧顾虑。可能性太多,他不敢赌。
待陆淮柔睡着,秦砚之难得离开了房间。他心头有些邪火,烧得他难耐,迫切的想痛饮上几坛美酒。
秦砚之清楚的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他想要陆淮柔,不论是那人曼妙的身体,还是那人纯粹的心。然而两个人始终犹豫不前,没有人愿意先迈出一步。
房间的门刚刚合上,被认为已经睡着的陆淮柔就睁开了眼。
将来的某个人……永远没有人知道,他说出这六个字时是怎样复杂的感受。陆淮柔虽有些单纯,但并不傻。他知道自己被秦砚之吸引着,这种感觉如此强烈,是陆淮柔从未感受过的。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也不知道秦砚之这段时间的温柔是不是爱,他却实在羞于开口。
迷茫着,困惑着,挣扎着,痛苦着。
不想真心错付,也不想擦肩而过。只是想到秦砚之将来会对另一个人无限的温柔体贴,对另一个人无限的包容宠溺。拥抱,亲吻,调笑,共眠,秦砚之今生所有余下的温柔都将给予另一个人。陆淮柔觉得心口疼痛得似要窒息,却也觉得如今自私的自己让人生厌。
秦砚之从来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也没理由必须对他温柔。就算今日秦砚之一去不回,他也没有资格埋怨。
陆淮柔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不知多久,突然有人敲门,他以为是小二,慌忙披上外衣打起精神去开门,匆忙之间仍没忘记戴上遮面。
门外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这人穿着一身蓝衣,打扮的很是清秀,凤眼眯着,手中握着一把玉骨折扇,满脸温和友善的笑意,很容易让人觉得亲近。
“请问你是?”陆淮柔并不认识这人。隐约间他似乎闻到来人身上有股药香味,不过不浓,也很好闻。
“你好,秦砚之在吗?”来人似有似无的打量陆美人。这问话很是不客气,应当是与秦砚之相熟之人。
“啊……他,他出去了,可能,要晚一点回来……”陆淮柔不甚肯定的回答,“你是谁?找他何事?”
只见这人突然翻腕打开折扇,用扇面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眼来,朝向陆淮柔的扇面上写着一个毛笔大字,笙。笑意满满的说道,“出去了啊……那我等他回来了再来吧。”说罢又收起了折扇,“我的客栈离这稍远,天气炎热,可否讨杯水喝?”
陆淮柔虽觉得这人奇怪,但没有觉出不好的气息,便放他进屋,给他倒了一杯水。来人一饮而尽,又要了一杯,喝完后便将杯子还给陆美人,告辞了。
这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既没说名字,也没留地址,让人觉得疑惑。陆美人也是满心奇怪,一边思索着摘下遮面,一边走回床边。
谁知还没走到床边,突觉胸口一阵撕心剧痛,下一刻便吐了一口鲜血。陆淮柔看着满手的血,猛然意识到什么,看向桌上的杯子,瞬间明白过来。
他此时被剧痛消耗了大量的气力,瘫倒在地动弹不得,口中的鲜血还在不停的喷涌,很快便将他的淡色衣衫染红。
大概从未想过会这样毫无征兆的死在某处,陆淮柔满心满脑全是后悔。后悔没有留住那人,后悔自己的害羞,后悔与那人共度的时光这样短。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他最后费力的转头望向窗外,晌午蔚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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