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晚嘟囔,“哎呀母亲,我的嘴里都快装不下了,这个动作我也来回练了十几次了,让我休息休息吧。”
叶夫人笑着道好,赶紧拿来外套给他披上,叶清晚看着叶夫人断缺的左手,气又不打一出来,“哥哥实在太可恶了!怎么能这样对母亲!”
叶老爷摆摆手,“别再怨清时了,他愿意拿出半颗心来救你,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叶夫人也道,“算了算了清晚,你回来就好,为了你母亲什么样的罪都愿意受。”
叶清晚冷哼一声,“若不是他将功补过,我定饶不了他!”
听到叶清时的名字,孙景文一愣,有些尴尬。
叶清晚跑过来拉着他,“景文,你过来,看看我昨夜里新写的这副字,和以前相比如何。”
孙景文被他拉着进了书房,把桌上那些字画全都翻出来给他看,可是孙景文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景文,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模样。”
孙景文回过神,“哦,没有,”他看了看叶清晚的书画,“你的字画还是同从前一样好。”
叶清晚觉得奇怪,曾经他们两个总爱相互贬低着对方,今天怎么这么客气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后来不知怎的聊起了叶清时。叶清晚道,“你走的时候哥哥还好吗?”
孙景文迟疑了片刻,应该还好吧……“还好。”
“景文,我虽怨着哥哥对我母亲不好,可是取心这件事,我心里还是很感激他的,他剜心后的三日之痛,是如何熬过来的?”
孙景文一愣,“什么三日之痛?”
叶清晚也奇怪,“就是剜心之后要受三天三夜的苦呀,哥哥难道没有受过吗?”叶清晚托着下巴,“也对,他是掌门嘛,功力修为高强,可能就没什么痛楚了。”
孙景文心中一阵慌乱,“清晚,你说的那三日之痛,是什么样子的?”
叶清晚摇摇头,“不知道,我又没受过,我只听家里人提起过,说是要饱受煎熬,浑浑噩噩地过三天,一定要人陪在身边照顾才行。”
孙景文一把抓住他的肩臂,“若是没有人在他身边,会怎样?”
“会死。”
孙景文立刻放开叶清晚,调头就走,叶清晚追了上来,“景文你怎么了,我那是吓你的,不是都会死啦,大多受受苦就好了。”
孙景文没理他,疾步出了叶府,叶清晚拉都拉不住,“景文!景文!你去哪里?”
出了叶府,孙景文越走越快,越走越急,恨不得一步就踏入叶清时的院子里,三日之痛,可这算来,他都已经在叶府里呆了五日了!他居然扔下他一个人!
孙景文步下生风,靠近旧宅的时候,听见院子里传来了声声古琴,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还在,还好生生地在弹着琴。
他急切地往院子里走,这次回来,便就立刻带他走,从此他们二人,仗剑天涯。
可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那琴声铿锵有力,不似叶清时的凄凄切切,弹的也是他未听过的曲子,曲意连绵,意境悠远,一瞬间仿佛看到浪潮涌起,鱼跃水面,下一刻,又似海平天阔,波光月影,那琴技出神入化,根本不似叶清时……
他推开门,果然见到那弹琴之人,红袍旖旎,风华无双,知道他进来,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千月……”孙景文有些心慌,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怎么是你?”
琴声戛然而止,那人抬起头,笑道,“怎么不是我?”
“清时呢?”
没等千月回答,孙景文便跑进了房间,这宅院就这么几间房,他找了一遍又一遍,却是没见 叶清时的踪迹,他连忙跑到千月面前,“清时呢?”
“你把他带去了哪里?”
见千月不回话,他又道,“清时在哪里?”
千月慢悠悠地抬起头,瞟了他一眼,“你要找他?”
明知故问!他都快要急疯了。
“我要见他!”
千月摇摇头,“可他不想见你。”
孙景文俯下身,蹲在千月跟前,“千月,我和清时之间发生了一些事,你不明白的,我惹他生气了,我要去见他,跟他赔罪。”
千月单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一副恍然明白的样子,“喔,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可他未必会原谅你。”
孙景文喜极,“多谢,我们立刻启程!”
话音刚落,千月袖袍一挥,他便失去了视野,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身体好像被人带着在穿行,却又耗损着精气,身体承受着巨大的压迫力。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到了地面的感觉,眼前一亮,便跌倒在了草地上。
孙景文放眼望去,四周景色早已大不一样,青石板路,小桥流水,乌篷船家,不是别处,正是他的家乡,江南。
“这里是……”孙景文不明所以,“清时在哪里?”
“他就在你身后。”
孙景文转过身,草地上空无一人,秋风萧瑟地吹过树藤。不远处,只有一块窄窄的墓碑孤零零地立在地上。
是最简陋的木板做的,上面简单地写着五个字,苍山叶清时。
孙景文脚下顿时无力,跪趴在那块墓碑跟前,他仔细辨认,不停摸索着,好似一定要找出什么破绽,来证明这块墓碑的不真实。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猛地回头,“清时呢!”
“不就在你面前。”
“不可能!”他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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