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我认识么?”
班觉贡布点点头,掏出一根烟来点上,吸了一口,眼睛看着孟韬,说:“认识,是傅杨河。”
孟韬愣了一下,一时明白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班觉贡布接着说:“我们已经谈了几个月了。我不想再瞒你,今天告诉你,是想让你知道了之后早点放下,去追求属于你的幸福,我听说你在相亲,不想耽误你。”
孟韬吃惊地说:“是傅老师……”
她说着抬起头来,吃惊地问班觉贡布:“他不是男人么,他……你……”
她好像瞬间明白了过来。班觉贡布略有些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来,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孟韬说:“他……”
班觉贡布说:“我喜欢他。”
“你喜欢男人……”孟韬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她觉得或许班觉贡布只是想让她彻底死心而撒的谎,可她知道班觉贡布绝不会拿这种话来说谎,他是个很认真的人,连玩笑都没有开过。何况这种事撒了谎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她失声笑了出来,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向班觉贡布。
班觉贡布看着她,说:“现在你大概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老太太有心撮合我们俩,但我们俩是不可能的。我不忍心违逆老太太,但也不想凭空给你什么虚假的希望。我虽然不爱你,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早已经将你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你如果不能接受,那以后我们便少来往,你要是能接受,我们家的人都很希望能和你像从前一样。”
孟韬说:“你该早告诉我……”
早点告诉她,她或许不会那么难过。班觉贡布不喜欢她,不是因为她不够好,而是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班觉贡布说:“这种事,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能说出口。”
没有哪个男人,是生来就可以坦然地说自己爱男人。
其实孟韬想问的还有很多,但班觉贡布在和傅杨河谈恋爱这件事就够她消化几天的了。她目送着班觉贡布远走,自己在小区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都想了些什么,仰起头,看到树叶里透过来的阳光。
班太太看到班觉贡布回来,便问说:“送到家了?”
班觉贡布点点头,见班太太要往里走,便叫住她说:“阿妈……”
班太太扭过头来看他,班觉贡布平静地说:“我跟孟韬说了我和杨河的事。”
班太太愣了一下,嘴唇动了动,终于什么都没有再说。
她能说什么呢。她也是爱孟韬的,今天叫孟韬来做客,她心里也是有愧的。
既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即便将来班觉贡布和傅杨河分了手,她也不会让孟韬嫁过来,不忍心。
所以说了也好,让孟韬早点知道。
班觉贡布叹了一口气,要去找央金,央金却已经回去了。
嫁了人了,午饭在他们家吃,晚饭就不能在他们家吃了。
天色还早,班觉贡布回屋换了衣服出来,便出来跟老太太她们告别,说康乌湖那边有事,要回去了。
“你们工作团队大部分都是汉人,中秋节全都放假了,你能有什么事。央金刚嫁了人,今年家里本就冷清,你还要走?”班太太说,“没心肝的东西,枉老太太这么疼你。”
班觉贡布笑了笑,只好留在家里。
感谢如今的科技,他人虽然在家里,却能给傅杨河打电话。
傅杨河他们一大群人在昌都吃团圆饭,还拍了视频给他看。餐桌上觥筹交错,热闹的很。
班觉贡布觉得有一点寂寞。
可能男人年纪到了,对家人来说真的会薄情。他此时此刻,只想跟傅杨河在一起。
今年不能够,希望下一年能。
当年他阿爸突然去世,叫他年纪轻轻就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生命不但短暂,还无常。因此遇到了爱的人,一定要日日都在一起,多在一起,共度这长短未定的人生。
即便傅杨河跟他说,爱的人在一起天天都是情人节,不必在乎某一个节日。可他知道,如果他现在能和傅杨河在一起,傅杨河一定是很高兴的。
他们家的中秋和往年没有什么不一样,傍晚的时候来了好几拨人来他们家,都是带了礼来的,坐一坐就走了,班觉贡布忙着应酬,却也忙到了晚上九点多,一家三口吃了晚饭,便各自去休息了。
班觉贡布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想着傅杨河那边热闹完了没有,想给傅杨河打个电话,又怕自己盯得太紧,正拿着手机犹豫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是傅杨河打过来的。
“班……班觉。”傅杨河的声音软软糯糯,带了点醉意,傅杨河只要喝多了酒,就会有些结巴。
“喝了多少?”班觉贡布笑着问。
傅杨河就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说:“不……不多。班觉,我想你了,越热闹……越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放肆》
又名《父母之友》,父亲的朋友,母亲的情人,主副双cp,年上。
90年代末,中国某地,两个大院子弟,和他们本该禁止的爱。
主cp:道德标兵清冷受 vs 痞子流氓打桩机攻——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副cp:阴沉心机受 vs 斯文正直教授攻——欲做救赎者,终却共沉沦。
不能克制,只好放肆。开始有多克制,后来就有多放肆。
普通人的极端爱欲,超级慢热,狗血,真实风。 十月九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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