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有。”桓承之点头,也没拐弯抹角。只顿了顿,便开口直言道:“张家在搞什么界门的事情,那门到底开在哪里,开到什么程度了,你知道吗?”
“这个……”
陈夫人抿唇,沉默片刻,她说:“我知是知道,张斩还为此专门请我夫君和二子去出过些力。所以道友所提的问题我都能告知,只是告诉你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如果这条件是放你儿子一条生路的话,你就可以闭嘴了。”
贺宇帆在旁的听着,也不等桓承之有所表示,就先一步接过了话题,缓声冷笑道:“我们今日为何杀你全家,我想你稍微有点儿脑子,自己也多少能猜出来了。当年万灵仙地一劫,你所有儿女都参与其中不说,你陈家也没有少拿一分好处。事已至此,你能求个痛快的死都得让我们考虑考虑,还妄图谈什么别的条件?”
他这话说的毫不客气,但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陈夫人有些犹豫的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眼那边儿原本快要咽气儿,却偏偏用灵丹妙药把自己吊了个生不能死不得的张斩。冲到嘴边儿的话转了两圈,她终究还是选择了赌一把道:“可你们也确实是想要我知道的情报,对吗?”
“不对。”
这次不等桓承之开口,被贺宇帆抱在怀里的天道就已经拧着眉毛应了声道:“娘你直接动手就行,这墨迹半天,还不如直接问我得了。”
桓承之闻言倒是一愣,刚刚那些举动他多半是出于习惯。现在想来,这天道都跟在身边儿,还哪有必要去询问别人?
思至此,他看向陈家两人的目光也愈发冰冷了起来。可不等他动手,那女人就先一步抬手,从乾坤袋中摸了颗药丸儿强行塞进他儿子口中,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才开口继续道:“不劳你动手,我自己来便是了。我们不求太多,只求这死后诸位能不再伤我尸首。给留个整儿便满足了。”
说着,她嘴角也慢慢向外涌起了鲜血。那不争气的儿子虽说慌得不行,但似乎是也接受了这种命运,瞪着眼睛挣扎了一会儿,就跟他母亲双双倒在了地上。
低头看着两人的尸体,桓承之心底也涌起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
贺宇帆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但见他皱眉,便也下意识的伸手过去,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算做安慰。
桓承之没有应声,只抬手抓住了贺宇帆拍他的那只手,攥在掌中轻轻捏了两下,才低叹了声道:“我有点儿难受。”
“我看出来了。”
贺宇帆点头:“不过你不说具体原因的话,我也就只是知道而已。想安慰你都想不出台词来的。”
他说着,被桓承之捏着的那手翻了一圈,也将对方五指扣了起来,那动作就跟这语气一般,满带着难得一见的温柔。
桓承之被他说的心下一片温暖,又静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气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突然觉着,咱们报了这么些次的仇了,一个个都是些贪生怕死卑鄙无耻的小人作态,这对比之下,反而是这陈夫人,还死的最像个人了。”
贺宇帆点头,有点儿没跟上对方的思路:“可坏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或许吧。”
桓承之点头,嘴角扯出一个称不上好看的微笑,他说:“我只是突然觉得,我的亲人朋友都死在这种人手上,有些太不值当罢了。”
“我懂。”
贺宇帆低声应着,捏着对方的那只手也用力的紧了五指。不远处张斩挣扎的声音越来越轻,不出半晌,也便彻底没了动静。
至此,张家和陈家的仇,也算是报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就是桓承之刚刚问的那个,魔界界门的事情了。
贺宇帆想着,那视线向旁扫了眼仍然坐在角落的明阳掌门。
思索片刻,他还是走到对方面前,低头,用听不出情绪的语调儿平静问道:“界门的事情你参与了吗?”
明阳掌门脑袋立刻摇成了拨浪鼓。
贺宇帆怀疑的挑了眉毛。
天道倒不知是不是看在之前那玉的面子上,适时的开了口道:“他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爹你也别难为人家了。”
“我知道的。”贺宇帆咧嘴一笑,伸手在空中一挥,明阳掌门身上缚着的绳子就全数断了开来。
在明阳掌门感激的几乎要哭出来的目光中,贺宇帆继续道:“我们之后还有别的事儿要去做,跟你没什么关系,所以你要不想死的话……”
“我现在就走!”
这话说完,明阳掌门立刻就要用行动证明一般,起身直接拔腿离开了原地。
只是当行至门口的时候,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补充了一句道:“对了上仙,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的话,可千万别和我客气。”
贺宇帆点头笑道:“我知道了。”
那掌门等了片刻,见他确实是没打算继续交待什么,便拱手鞠躬,快速离开了原地。
等人背影彻底在目之所及消失之后,贺宇帆才摇头感叹了一声道:“我来这儿这么些年,这明阳掌门真的是我见过最有眼力劲儿的人了。”
“也正因如此,明阳派才能从一个三流门派,一路走成现在这般,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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