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扬天道:“周嘉鱼,你知不知道你的演技有多烂?”
周嘉鱼说:“烂又怎么样?难道救林逐水还需要依靠演技?”
孟扬天有些烦躁周嘉鱼不安常理出牌,正欲对他继续嘲讽,周嘉鱼便忽的灵光一现,开口先发制人:“孟扬天,我看到你的小姨了。”
孟扬天脸上的笑容忽的凝固了,眼神里多了几分狰狞的味道,这陪着他本就狰狞的面容显得格外可怖:“你们对我的小姨做了什么?”
周嘉鱼丝毫没有被他吓到:“我们和她聊了一会儿。”
孟扬天的眼神可怕极了,简直想将周嘉鱼直接撕碎:“你们不该碰她。”
“不,我们没有碰她。”周嘉鱼说,“我们只是和她聊了会儿天,她让我们同你带句话。”
孟扬天显然是觉得周嘉鱼在威胁他,硬生生的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周嘉鱼面无表情的说:“她让我们给你带话,问问你,什么时候找对象。”
孟扬天:“……”
周嘉鱼说:“她还说你已经四十多了……”
孟扬天:“……”
周嘉鱼:“一直在外面打工,就没有交过五险一金。”
空气中如同死了一般的凝固了,孟扬天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周嘉鱼都快要忍不住催促的时候,忽的出声:“也对,你们本来就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对旁人出手,是我想多了。”
他轻叹一口气,看向周嘉鱼的眼神里却是多了几分怜悯:“周嘉鱼,我也不骗你了,你若是真的想救下林逐水,还是先看看自己的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周嘉鱼感觉孟扬天是身上对他的敌意淡去了不少,此时更多的是一种周嘉鱼不明白的怜悯。
不过当他如孟扬天所说那般,将自己的血液滴到了笔记本的封面时,他终于明白了这种怜悯的来源。
周嘉鱼眼前一黑,画面变得扭曲起来,他看到了逆光处,一个人瘫在病床上,低低的唤着疼。这声音周嘉鱼再熟悉不过——这是属于他自己,属于周嘉鱼的声音。
“好疼啊,先生,好疼啊。”那个声音带着浓重的哭音乐,“先生,我好疼啊,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了,杀了我吧……”这声音微弱极了,如同颤抖的烛火,仿佛遇到一阵轻风就会彻底的熄灭。
林逐水坐在床边,却保持着沉默。
“求求你,先生,先生……我受不了了……”声音还在哀求,其中饱含的痛苦,让作为旁观者存在的周嘉鱼,都生出了不忍之心。
“嘉鱼。”林逐水开了口,“再忍忍好不好?”他的语气里竟是带着些许无措,这是周嘉鱼从未在林逐水口中听过的语调,他哄孩子似的哄着床上的人,“你再忍忍……给我一点时间……”
床上的人闻言哀求之声略微停顿,然而就在周嘉鱼以为他会同意林逐水的说法的时候,他竟是爆发出了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他嚎啕大哭:“林逐水,放过我吧,我不喜欢你了,放过我吧——”
周嘉鱼听这句话,浑身上下的血都仿佛被冻结了。他自己有多喜欢林逐水,他哪里能不清楚,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折磨,才能让他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只想死,我只想死……”那个声音说,“饶了我吧,我不行了——”
屋子里的灯光突然亮起,周嘉鱼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场景,他看到了一个满身黑斑的人坐在床上,虽然模样和他别无二致,却几乎已然看不出是同一个人了。他身上散发着腐败的气息,简直如同一具刚从墓地之中挖掘出来的尸体。最可怖的地方,是他身上缠绕了许多绷带,在绷带里面,甚至能看出猩红的血肉。
林逐水开了灯,站在床前凝视着周嘉鱼,他用手轻轻的触碰着他的脸,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的眸子已经透出一种淡淡的红色,只是这种红色却比周嘉鱼之前看到的多了几分水渍。
“让我再看看你。”林逐水这么说。
床上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哭声低了起来,他嘴里念着对不起,对不起,把头慢慢的靠在了林逐水的胸前。
林逐水说:“你还喜欢我吗?”
他点着头,用尽力气,低声喃喃:“喜欢的,喜欢的,最喜欢先生了。”他说完这话,用自己的唇碰了碰林逐水的嘴角。
林逐水笑了起来:“我也喜欢你。”他按住了他的头,加深了这个吻,接着,火焰忽的燃了起来。
被火灼烧,本来应该是非常痛苦的事,可那人的脸上却只有解脱,周嘉鱼看着他在林逐水怀中燃烧,最后变成了黑色的灰烬。
林逐水坐在床头,手里捧着那捧灰,向来挺拔的身形,竟是第一次显出佝偻的味道,他叫他:“周嘉鱼。”
画面在这里停住。
周嘉鱼从幻境中醒来,他缓缓的睁开眼,看到了孟扬天冷漠的表情,周嘉发问:“那是真的吗?”
孟扬天说:“这本书从来不会作假。”
周嘉鱼说:“我生病了?”
孟扬天笑了起来:“周嘉鱼,你真当复活这种事一点后遗症都没有的?”
周嘉鱼看着孟扬天。
孟扬天忽的伸手,用手指抚摸着周嘉鱼的脸:“况且你是复生在别人身上,这具身体到底能用多久,本来就是未知数……不过林逐水看到的关于你的未来倒是给了答案,你的时间不多了。”
周嘉鱼终于明白了他看到的那些黑斑是什么,那是身体一点点腐烂的痕迹,从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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