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果知道了,肯定不会这么大大方方的在他面前只围一个浴巾吧。
不,说不定根本就不会想要过来和他住……
男人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好几次张口想要和青年说自己性向的问题,可是又仔细想了想,好像说不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
是他自己太在乎,而他在乎的东西,很多时候,在别人眼里什么都不是……
“嗯,也对,是我想岔了。”祁清越用小毛巾随便擦了擦身上的水后就强装镇定的走了出去,对着还站在洗手台半身镜面前擦头发的阿杰笑了笑,就又抱着自己的睡衣等物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而陈豪杰透过镜子将目光放在男人那因为走路而一抖一抖的屁股上,像是看见了什么可爱的东西,低头微笑。
等两人都弄好已经是晚上十点,祁清越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欠着杜冥的钱,想着自己今天在莫城面前真帅,想着拿给给自己许愿罐的老人还有最后高中生龚颜江给自己的水……
——那个水不会被龚痴汉喝过吧?
就当祁清越感觉到很有这种可能,并且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的时候,客厅传来了有人掉在地上的声音。
‘咚’的一声,非常响,还把茶几撞的挪动了一段距离的样子。
这想也不用想,肯定是睡在沙发上的某人从沙发上掉了下来。
他都说了把沙发的靠背放下来,弄成一张小床多好,谁知道青年就是不听,说是沙发生锈了,零件不灵活,滑动下去说不定就弄不回来了,打算将就一晚上。
“你没事吧?”祁清越开灯,走去客厅,只见穿着灰色睡衣的青年还坐在地上,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捂着后脑勺,一脸无奈的模样,“要不……还是把沙发放下来吧。”
“不用,我刚才是翻身不小心,等会儿不翻就好了。”
对方说的可怜兮兮的。
“还是放下来吧,不然……我睡沙发好了。”祁清越最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完全忘记了之前房东阿姨和他的对话让他下了什么决心来着。
陈豪杰连忙摆手说:“可别这样,已经够打扰祁哥你了……这样吧,床够大,我们一起睡吧。”
“啊?”祁清越迟疑。
青年看出来了,很尴尬的又改口说:“没关系,不愿意的话没关系的。”
“不……不是的……其实……”祁清越看着站起来后的陈豪杰,脑海里是一闪而过的在钻石人间时,高中生很自然的告诉他自己性向的画面,好像这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我是同性恋,这样,你也没有关系吗?”
空气有一刻的凝滞。
当然,这只是男人眼里的世界,而事实是青年只是微愣,然后说:“我知道啊。”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吗?”
祁清越也微怔,而后笑道:“是啊……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才对。
最后两个字,他没有说出来,淹没在了紧闭的唇齿间,被嚼碎,重新吞了回去。
于是两人开始睡在一张床上,和祁清越想象中的相顾无言不同,青年非常的健谈,从国外的开放谈到国内同志的所处环境,都非常有见地,最后又说起了自己几次旅游的经历,不管是多么平淡,从青年嘴里说出来,都趣味横生,好像身临其境般让人有代入感。
男人很少说话,没有一直盯着青年,毕竟他有些不好意思总盯着别人看,他也没有一直听,像是有些三心二意的恍惚,计算着自己有多久没有人和他一起谈天说地……
他都已经忘记了有朋友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他不自觉的笑了笑,惹得青年眸色微暗,沉沉的像是孕育着什么可怖的怪兽。
气氛大约是温馨的,如果这场愉快的聊天作为今天一天的结束,那么晚上可能会做个好梦。
然而已经快十一点还打来的电话终结了这个在祁清越看来应该是友情建立初期的聊天,将男人重新拉回阴暗复杂的世界。
电话是他弟弟打来的,同样还是先冷嘲热讽的要钱,然后就说起了周末相亲的事情,说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长的可漂亮了,就是脾气大,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嫁出去,年纪也比祁清越大八岁,但是人家家里人都是做生意的。
祁清越冷漠的听着,没有怎么说话,也没有说要不要给钱给弟弟的事情,只是在他弟说周末一定要来相亲的时候,说了声:“好,我一定到。”
那头有些意外,还以为要再劝一劝:“那行吧,别给我们丢人,穿好点儿,人家父母都到,别穿你那上班穿的衣服,还有,别让别人知道你是个同性恋的事情,被知道了多恶心啊。”
祁清越嘴角缀着冷笑:“当然。”
——当然要让对方知道啊!
也不知道这些年只有金钱来往的家人把他说成什么样子,但这也和他无关了,他那天要开着豪车,带着几十个牛郎过去,打扮的最好是一目了然的gay里gay气,好让已经和他断绝关系的父母知道他过的很好,非常好!
“那个……相亲?”电话挂断后,陈豪杰笑着问,“不小心听到了,不好意思。”
祁清越点头说:“嗯,我家里非要让我去。”他说的很简短,潜意识里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其实是个被赶出家门的丧家犬。
“不过没关系,那天我会找人当我男朋友,过去告诉他们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掰直了。”找二十几个过去示威!
“对那过来相亲的女孩会好好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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