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锵的眉毛迅速拢在一起,她已经在愤怒了:“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的处境?皇位是能说让就让的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我们考虑!话我明着和你说,这个皇位你必须要坐,阿礼没能做到的事情,你也必须替他做到,你既然继承了他的身份,就要继承他的身份所带来的一切!”
“这一切也包括你和罗纯吗?”
石锵蓦的一滞,怒意憋在了心头涨红了脸。
“这一切,也包括你,和罗纯吗?”我放缓声音一字一句的问。
石锵猛地扭头,明显在逃避我的逼问。我笑了。
“石锵,你想维持现有的地位,却不肯豁出自己,你当天下有这么好的事?我不会为你冲锋陷阵的,我只想安全的活着。”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若是为了生存,我怎么做都可以,但是为了其他,抱歉。我不想奉陪。
我的伙伴是个聪明人,在这场合作中,更占上风的是我,她能拿出的筹码远没有我能豁出去的多。石锵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她说。
我认同她的建议,我们的同盟组建的太过仓促,很多方面都没有进行良好的沟通,只有摊牌讲清楚,才不会有后顾之忧。这场近似谈判的会谈从下午一直谈到了晚上,夜里石锵以侍寝的名义留宿紫宸殿。我们合作最大的分歧在于孩子,若是我不当皇帝了,石锵肚子里的孩子还能当皇帝吗?这点我自然理解,毕竟为母则强,为了孩子一个母亲能做出远超能力的努力。试问谁愿意自己的孩子本可以就读名校,结果因为政府拆迁迁户口,给划分在了普通学区。若是这样,家长宁可不要安置房,都得保住学区房。同理可证石锵。
但理解不意味着妥协,我只说了一句话:“你怎么知道,你生的就是儿子?”
石锵再度凝滞,我说的很有道理,她完全无法反驳!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被我气狠了。但话糙理不糙啊,在这个男权社会,又不是各个姑娘都能当武则天。
“那你是什么意思?”石锵沉声问道。
“先等等看吧,总要知道我的继任者人品如何,会不会过河拆桥,不是吗?”
接连一月,朝中并无大事,如此我也悠闲,只是张丞相看到我如此随意懒散,就会眼中迸火星。我这是招他惹他了吗?我也很无奈呀!好在我们只能在早朝的时候见见面,不然我到还没什么,就怕张丞相会气出什么毛病来。又是一日早朝,例行工事的听奏后,我下朝回宫,陈福却在我耳边说,张丞相求见。此时我人已经回了紫宸殿,张丞相有事不在朝上说,让我有些奇怪,于是召见了他。
“张丞相有何要事?”我舒坦的陷进软榻里,坐姿不甚端正。
然而最重礼节的张丞相并未对此表态,我见他神色十分复杂,并且迟迟未语,我不欲催他,只是等着 ,看他什么时候开口。许久,张丞相才道:“臣听闻,陛下下召,让秦王殿下回京团聚?”
原来是这事,我轻轻一笑:“这圣旨下了快一月了,怎么,爱卿这时候才知道?”我这话讥讽意味很浓,张丞相闻言也张红了脸。
他低垂着头:“臣早有耳闻,只是陛下,您打算让秦王殿下留京多久?”
“少则几月,多则几年,随朕心意。”我说。
张丞相眉头紧锁:“陛下,臣斗胆请陛下过完年就让秦王殿下回封地去。”
“为什么?”这个有意思了,秦王不是你亲外孙吗?怎么要他回去?
“臣恳请陛下为国祚计!”张丞相躬身下拜,行了个大礼。
“哦,丞相的意思是,朕的王弟,有谋反之心?”我撑着脑袋问的随意。
张丞相可随意不起来,冷汗霎时就布满了额头:“臣绝无此意!”他还扑通一声跪下了。
“好了,起来,朕不需要你跪着说话,”膝盖磕在地板上的声音听的我牙酸,“皇弟是个怎样的人,朕回不清楚吗?朕自然相信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兄弟,张丞相,你这可是有挑拨离间之嫌啊。”
张丞相更不敢起身了,但他竭力保持镇定:“陛下,臣不光是为了您,也是为了殿下着想,秦王殿下受封前在京城声望极高,此番封王不足一年,便回京长住,难免他人不做他想,这于您,于殿下,都是极为恶劣的影响,臣恳请陛下三思!”
张丞相这话,切入点极其精确,我不得不赞叹一番。只可惜我注意已定。起身下榻,我亲自扶张丞相起来:“爱卿所言甚是,是朕欠缺考虑了,为了皇帝的名声,朕会慎重考虑此事。这天也晚了,不如爱卿在宫中用过午膳再会丞相府?想必太后因为很想见见爱卿。”场面话我也是会说的。
手上扶着的手臂在颤抖,张丞相有些狼狈的谢过我的搀扶,应下了我的留膳要求。之后他是怎么和太后沟通的不清楚,只不过张太后没再隔三差五的稍人来表现长辈的关爱了。可喜可贺。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有个小bug,说是东南水患,但从后文透露的时间线是冬季,以我国地理对照,冬季东南地区不可能会有水灾。特此注明一下。就当我些都不是水灾,是你蝗灾或者其他灾吧。比心。
第6章 零零陆
雪窖冰天,林寒洞肃,天地间一片肃杀,乌沉沉的云带着铅色,满蓄着寒天的冻雪,沉甸甸气势迫人。深冬孕育出的风刀霜剑毫不留情的剜在人身上,而整个京城在这个天气还呆在室外的,除了为生计奔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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