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装镇定的表象被打破,霓落身体微不可闻地一颤,抬手接过将折纸打开,面色瞬间变得柔和。
巴掌大的纸条上龙飞凤舞地书了两个字:保重!
见她眼底似有泪光闪烁,那人心中轻叹,转身走向房门。
“我不会原谅你。”
门口的脚步顿住,霓落转身:“但是谢谢你,保重。”
左彦在门口顿了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夜幕时分,天空再次开始降雪,鹅毛般大小的雪花比今年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凶猛,很快便在地上积下了一层薄冰,瓦舍屋顶上也渐渐变成一片银白,苍翊二人并未回去王府,转而到了城西别院。
这是他们今生初遇的地方。
偌大的城西别院只在东边一角燃了光亮,苍翊一人站在院外,将今日买来的红烛一一摆放,都点燃之后,满意地观赏了一番,才推门踏进了屋内。
房中香喷喷的饭菜摆了满桌,不是什么上好的佳肴,却胜在色泽诱人,最重要的是,这些菜皆出自一人之手。
“想不到瑾竹还有这等手艺?”苍翊在木桌旁坐下,接过那人递过来的碗筷。
南宫若尘道:“昔日跟母妃学了些,许久没动手,生疏了。”
苍翊夹了块鱼片放进嘴里,眼中一亮,“味道不错,你尝尝?”
南宫若尘点头,坐下来开始动筷。
这些菜出锅时他已然尝过,自是有了把握才敢端出来的,见苍翊吃的高兴,不禁弯了弯唇。
本是普通的家常小菜,比不得王府内的珍馐美味,却是苍翊此生吃得最为满足的一次。
晚膳过后,两人相拥在榻,却谁都没有睡意,苍翊揽他在怀,一同靠在身后的软枕上,屋外燃了太多烛灯,显得房内有些昏暗。
“若有一日,能归隐山间院落,只你我二人,你可愿陪着我?”
南宫若尘握住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坚定应道:“嗯。”
“若真能这样,就如此刻一样……”
头顶传来一声满足的轻笑,带着些飘渺,二人皆知,这般美好的夙愿,或许这一辈子都难以实现,有此一问,也不过求个心安罢了。
南宫若尘安静地靠在他怀里,望着窗外随着烛光不停晃动的剪影,在心中忧叹。
“瑾竹,我有东西给你。”
腰间温暖的手掌骤然抽离,南宫若尘微微侧头,眼前便多了一样物事,苍翊掌间缠绕着一段红绳,长长的一端垂落在两人肩头。
南宫若尘定睛看了半晌,“不问自取是为偷。”
“放心吧,我付了银钱……”自然接下的话蓦然顿住,苍翊神色变得很是古怪。
原来他一早就知道了。
这是白日里苍翊从红烛摊旁边的摊位上买来的,他之所以去瞧那些红烛,原本的目的便是为了买这红绳,本想给他一个惊喜,岂料根本没能瞒过这人。
见苍翊神色略显懊恼,南宫若尘淡然接过红绳,执起一缕发丝,又从身后之人的肩头取过同样一缕,相互交织。
苍翊见状,眼中光芒大盛,牵过红绳的另一端,同他一起,以相反的方向在发间缠绕,指尖的红绳越来越少,松散的发丝却越缠越紧,紧随着两人指尖相抵,最后在发间打上一个漂亮地结。
红绳结发,白首不离。
这红绳又叫姻绳,如同这缠绕的两端一般,即使最初相背而行,最终也会回到起点,彼此相交,再不分离。
紧盯着发间一抹红色,苍翊有些失神,两人同时抬眼,同样深情的两双瞳眸,彼此呼吸间的距离愈近,直至唇瓣紧贴。
情意绵绵的舔舐,款款深情的吮吸。
苍翊将人扳过身来跨坐在自己身前,压低了头深深地探入,仿佛他口中的甘甜无论如何都尝不够,身体渐渐升温,他迫不及待地在他周身游走,身上仅着了一件绸缎内衫被缓缓褪下。
火热的吻从唇角移向脖颈,他想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又不忍伤了他,只能反复地轻轻啃咬,伸手舌尖在咬出的牙印上轻舔。
“若你不是皇子,我亦不是王室,该多好?”
耳根下,是他喘息不稳的低喃。
他们都知道,也都在抵触着,那分别之日的到来,若非生在皇家,他们便不会有这么多的不得已。
可是苍翊,若我不是皇子,你我分处两国,千山万水之遥,我又如何能遇到你,若你不是王室,初遇之后,你又如何将我护住,自此捧住令人颤动心迹的深情。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如果,能是现在这般结局,已是万幸。
南宫若尘双手环住他低垂的颈项,微仰着头,任身体的温度随着他的爱抚一步步陷入滚烫,任由自己同他一起沉沦。
后脑被人压住,湿热的吻重新覆在唇上,南宫若尘低头同他接吻,感受着后脑上的手从后背下移,意识到他要探到哪里,身体不禁开始轻颤。
“嗯……”
下唇轻微刺痛,灵巧的手指趁机探了进去,微微睁眼,带着点点迷蒙的眼睛,撞上他狡黠的双眸,长久贴合的唇瓣分开,两人都些轻喘,下身的手指不停侵入,南宫若尘微蹙了眉,低头咬上他的肩头。
(河蟹爬过……)
见他如此,苍翊心生不忍,缓了动作,低下身在他耳边轻叹:“结发为相思,而我最怕是相思,瑾竹,你若不回来,我便烧了这结绳,请命出兵,踏平你月华国都……”
结下的发,因方才剧烈的晃动坠落在身下之人光滑圆润的肩头,苍翊伸手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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