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艾骆平发了一条短信过来,短信写着:曙京,对不起,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我是有家室的人,我要担起我的责任,作为丈夫,作为父亲,就让我们的年少无知都过去吧,这几天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好吗。
年少无知。
四个字深深戳痛了向曙京的心。
这是她认定了八年并为之坚守八年的感情啊。
以为自己长久的颠沛流离终于还是给自己带来了一个美好结局,以为过去的一切都不再会令自己感到难过因为艾骆平将会和自己携手一生,以为自己最终兜兜转转还是回到最开始的美好,可以停下脚步。
怪不得这是艾骆平口中的年少无知。
原来最蠢的那个一直都是自己。
向曙京竭力克制情绪,不让呜咽从喉咙里溢出来,可是此时的悲痛,又是如何忍耐的住呢?一声惨痛的□□划破了夜晚沉寂的空间,她放声痛哭,多年来的委屈喷薄而出,她恨艾骆平又一次的绝情,更恨自己执迷不悟,非要犯贱地寻求自己认定的感情,一次次被伤害,都是自己活该啊。
她捂着被子,不让自己哭的太大声,眼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止不住,一滴一滴,一束一束,染湿了枕头,衣襟,床铺,过分压抑的情绪使得她的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黑夜里,她就像是一只失去了归途的孩子,一个人默默地被悲伤和绝望包围,满地落满冰凉的灰。
她哭了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倦了,困了,累了,就睡了,半面泪痕从没有消失过。
艾骆平觉得疑惑的是,向曙京甚至连原因都没有问过。
他放心不下,决定亲自去看看向曙京,当然,在刘沁漱不知道的前提下。
艾骆平走到向曙京家,犹豫着,还是敲了门。
开门的时候,他被吓了一跳,眼前的向曙京瘦的脱了形,她的头发凌乱不堪,颧骨高高耸起,眼睛仿佛是挖出来的两个洞,毫无生气,屋里散发着浓烈的酒精味。
曙京,你怎么了
啪!
向曙京干脆地给了艾骆平一个耳光,随即重重地关上了门。
沉重的关门声仿佛也顺便震碎了艾骆平的心。
门里门外,失魂落魄。
半晌,艾骆平走了。
向曙京狼狈的瘫坐在地上,听着艾骆平离开的声音,眼泪突然又来了。
几天后,镜子里的向曙京容光焕发,她更瘦了,可是几日前的憔悴一扫而光。
今天她决定回到故乡,去看一看自己的父母,亲人。
八年了,自己是不孝的,只身在外,对家里不闻不问。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去看望他们了。
当艾骆平终究没有选择她的时候,她的信念开始崩塌了,突然地就想再一次像八年前那样背井离乡,离开这个伤心地,远居海外,再也不回来,不回想过去的欢欣,失落。
向曙京甚至想,如果父亲愿意,自己也想要带上他一起。算是自己远在他国最好的慰藉与温暖。
向曙京就这样形单影只地出发了。
她坐在车上,眼神凝望着窗外变动的风景,心里似乎波澜不惊。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房屋,穿过每一条路,每一个转角,她的心里都没有什么起伏。
毕竟,她憧憬了八年。即使漂泊如云,流浪长久不得归,也还是眷恋着故事的起点。
辛桐街,烧烤摊铺一如既往,并没有因为清明节即将到来而受到影响。
向曙京怕是街上唯一一个欲断魂的行人,她表情看似平常,然而稍微一靠近,便能感受到内里一股阴冷笼罩在她的周身。
她走进曾经居住的大院,走到自家门前,伸出手,敲了敲。
无人应答。
她等待着,也不知等了多久。
还是没有人。
她索性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任凭过路的人们对她投来好奇的眼光。
从进门到等待许久之后,她都没有看见一个曾经熟识的人,忽然地,她的心里又空缺了一块。
母亲还在这里吗?
向曙京忽而才意识到,行尸走肉的几天生活让她过晚地意识到这个问题。
八年了,物是人非,如今母亲还住在这里吗?之前她理所应当地如此认为,现在等待如此之久,只剩下满满的怀疑。
这怀疑伴着失落,失望,痛不欲生。
向曙京感觉再一次被至亲抛弃了般,眼泪如开了闸的水龙头,一点一滴,最后汹涌而来,她放声大哭着,尽管周边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尽管连小孩都对她报以嘲笑,一路上压抑的情绪,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流,喷薄而出,她哭得几乎天地失色,狼狈至极。
不幸的总是自己,苦命的总是自己。她的内心被这个想法充满。
好心的大娘拉起向曙京,关切地问:“姑娘,有什么难处啊。咱们这么多人呢,有什么难处你说就是了。”
向曙京抽抽噎噎道:“阿姨,我找不到我妈了……”
“你妈叫什么名啊?”
“秦芮。”
大娘愣了愣,因为她的印象中,这个院子里从没有这个名字。
向曙京死心了。
感觉八年前的那一幕在眼前重现,漫天的烟火,和身边人温柔的脸,初吻的甜蜜,和方霖赶过来时带来的铺天盖地的黑暗,无边无际,令人压抑,那个夜晚,美好亦然,残忍更甚。
向曙京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这里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了,没什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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