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死的那晚上,白渠在温柔乡和别人情话绵绵!
白渠他,是人吗?
当初得知真相,白景姝恨不能亲手杀了他!
就算如今想起来,过了这么多年,她依旧会心寒,也会心疼,为了自己的母亲,看错了人!那个白渠,究竟有什么好,让她死心塌地到如此地步,还要叮嘱自己女儿不要恨他!
多可笑!
她可怜那个自己叫了一辈子母亲的人,明明秀外慧中,怎么眼睛就被蒙住了?
以这种方式诠释半生执着吗?韶华流年付予小人,落得一个香消玉殒。
而她的那个哥哥……
自己接触不多,表面上看起来fēng_liú倜傥温柔多情,实则心机深沉,前世记得不错的话,自己被流言蜚语淹没,被迫嫁人,被赶出家门,都有她的好哥哥的手笔。
后来她独自闯了出来,白府中的几个弟弟,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楼凰誉忧心地看着她,那双黑眸里,风云变幻,阴云沉沉,然而里面的情感却沧桑而悲哀,让她想到了秋天时树林中掉落的枯黄叶子,衰颓苍老。干涩的眼,没有眼泪,却比眼泪更让人心疼。
上前抱住她的肩,“景姝,想哭就哭出来吧。”她本就做好了她会嚎啕大哭的准备,也做好她无法接受的表现,可没有想过她会这么……平静,平静得令人心慌。
不属于自己身上的体温温暖着自己,白景姝实则心情并非像楼凰誉想象的那样糟糕,而是真正的平静,她蹉跎了一辈子,早就将人心冷暖看了个遍,温情不易,冷漠难防,那颗心,也被磋磨得失去了棱角,像是被打磨光滑的石器,坚硬而冰凉。
不过她并不打算说什么,也不想解释,说多了反而惹人生疑。
安心地闭眼靠在她的肩膀上,外面大雪纷飞,红梅傲然,回廊上,有人一双。
良久,楼凰誉松开她,“景姝,你别这样,我们不回去了,出去玩一玩?”
白景姝扬起嘴角,落在对面的人眼中却是强颜欢笑故作坚强,不由得更加心疼。
“凰誉,没事,有些事情我早晚得面对。”
“那,回去了我们还是去云州吧,我想去看看。”凰誉提议。
白景姝自然不会拒绝,她知道这个人说是想出去玩,实际上不过想让自己散心而已,害怕自己憋着了,心里像是放了一个小火炉,热乎乎的,特别暖和。
……
告知好友真相后,楼凰誉一直不大放心,白天几乎都是整日跟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生怕她躲在哪个小角落哭泣。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以前她住在自己家里时,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不会表现出来,只找一个小地方躲起来瑟瑟发抖,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咪,有时也呜咽两声,尤为地惹人心疼。
好在这大雪天,且再过一两个月就是开岁,桐城派就管得比较松。毕竟有很多弟子会选择回去和父母团聚,一年才见一次面,大家都迫不及待,练功做事都心不在焉,张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景姝明白凰誉的想法,但并不戳穿,每天和她一起,当真是快乐。
正如李媛媛说的那样,她们两个像个连体婴儿,干脆找块布绑起来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愚人节啊,读者君们被告白了没?
第7章 噩梦
两个人打算回京都,这天寒地冻的总是要备些东西,白景姝负责收拾衣物之类的,而楼凰誉就负责车马取暖事宜。
明天就要启程,白景姝将两人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凰誉被师父叫去了,不用说肯定是要嘱托一番的。
师父喜欢凰誉是毋庸置疑的,抛开其他的不说,单凭练武功的天赋,就是其他师兄妹难以企及的,加上她又勤奋刻苦,一直都是张易的得意门生。虽然为人清冷了些,但心肠不坏,且不骄不躁,稳重得很。
张易还几番叹息,要是是一个男娃娃就好了,可惜是个女儿身。
白景姝在房间闷了几天,就想趁着凰誉不在悄悄溜出去,看看雪景也是好的。
这桐城的风景不像京都一样经过人工的精雕细琢,每一样都像是经过精心的计算,美则美矣,却少了几分灵气。
相反地,这儿倒是自然真实。
她行至一处山坡,光秃秃的,全被雪给覆盖着,这里是清月坡,夏夜时在这看星星看月亮,天幕极低,圆月皎皎,都不敢高声语,生怕惊扰了广寒宫的仙娥。
冬季,这处的坡度刚好,有贪玩的师妹师弟都会来这玩雪滑雪橇,不拼武功内力,全凭手脚功夫,大家也会玩得很尽兴。
白景姝站在离坡脚的不远的地方,远远地就看见上面一大堆人滑下来,也有的滚着大大的雪球往下面扔,更有甚者,直接飞起来将坐在雪橇上的人一脚踢开,然后自己跑远了的……
“啊……快让开啊……”
“喂,我说师妹,你别专门见人就撞上去啊。”
有几个人滑到了山脚,吵吵闹闹一大片。
“景姝?”
莫越也在其中,跑过来,李媛媛也跟着来了。
“师姐,你们都在啊。”
李媛媛拍了拍手上身上的雪,边拍边说:“是啊,可好玩了,景姝,走走走,我们也去。”
莫越一把打掉李媛媛要去牵景姝的手,“别胡闹,景姝身子不好,她真要玩了明天就能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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