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知道弟弟这些年一直在背后做小动作。
“子衿。”齐瑾惊喜地看着踏入院门的谢子衿,“我以为你今日繁忙,不会来了。”
这话说得好像谢子衿是个负心汉,齐瑾他自己是望夫石一样。
谢子衿倒是很淡定,早就习惯了他的用语不当。
“今日身体如何?”谢子衿越过他走进屋内,自顾自在床边坐下,并把跟过来的齐瑾按倒在床上,“你身子不好,多休息。”
齐瑾顿时眉目缱绻,语气十分温柔:“子衿,我很想你……”
谢子衿依然很淡定,接过婢女递来的药碗,喂他喝药。
齐瑾还想说什么,被直接灌了一大口苦药汁。
“!!!”说好了喂药要用小勺子一口一口吹凉了慢慢喂,或者嘴对嘴喂进去顺便来个深吻的呢!直接拿碗灌是怎么回事!
齐瑾呛得死去活来,眼角沁出两滴眼泪。
“怎么这么不小心?”谢子衿微微蹙眉,“你今日咳嗽好像更厉害了。”
“……”哥你是认真的吗?
谢子衿轻叹一口气:“是不是我不在你就不好好喝药?”
齐瑾眼前一亮,这是个好机会!他立刻忘掉了刚刚谢子衿的粗鲁动作,并积极地给他想了个借口——他家子衿清贵骄矜自然不会伺候人——然后故作难过地说道:“子衿,你不在,我不想喝药。”
“任性。”谢子衿喂他喝完了一整碗苦药汁,“不喝药难过的是你自己。”
然后将碗递给婢女,又接过帕子,开始仔仔细细地擦拭自己的手指。
。……这就完了?不是应该说“既然如此那我每天来监督你喝药”吗?!
齐瑾悲愤欲绝,他追个男人怎么就那么难!
然而他并不是容易放弃的人,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还怕这点小挫折么?齐瑾迅速收拾好情绪,故作柔弱地躺在床上,温柔眷恋地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
“子衿,最近教内很忙吗?”
谢子衿认真地擦完了手,将帕子随意丢在一边。
接着,他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
不能好好交流了!
齐瑾憋了一口气。
谢子衿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半晌才说道:“少颛,你要对得起你的名字。”
齐瑾一惊,他顿时收敛了所有情绪,面色冷静地与谢子衿对视了许久。最终,垂下了眼眸。
他不知道谢子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这算是警告么?可惜已经晚了。为了得到谢子衿,他是不会收手的。
他自然知道父亲之所以给他起这个名和字,是希望他做一个纯净优秀的人,可惜,他爱上了谢子衿。
谢子衿也不在意齐瑾的逃避,他只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指望这货真能良心发现。
“好好休息。”谢子衿给他掖了掖被子,起身离开了。
屋内气氛凝滞了起来。
过了许久,齐瑾面无表情地掀开被子坐起身,看向一边侍立着的婢女:“准备得如何了?”
“大致已经准备妥当了,公子,何时动手?”婢女恭恭敬敬地弯腰回答。
齐瑾思索了一会儿:“再等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身为一个男人,总在心上人的庇佑之下活着肯定是不行的。齐瑾也想保护他爱的人,而且,他需要权势来让谢子衿心甘情愿地和他在一起,所以他选择了……架空谢子衿。
谢子衿只要当一个高高在上清贵绝尘的教主就好了,那些琐事,让他来处理吧。若是累到了他的子衿,那可怎么是好?
婢女深深地低下了头,慢慢退出了屋子。
谢子衿从齐瑾那里出来之后去了会议厅,左护法和右护法早已等候多时了。
“参见教主。”两人齐齐跪地行礼。
谢子衿点了点头,让他们将齐瑾最近的动向一一汇报上来。
“教主,公子他已经收买了冯舵主…”
“李堂主那里估计…”
“长老堂中恐怕…”
一桩桩一件件,无一遗漏。
齐瑾的手段是不错,但他也低估了谢子衿对手下的掌控能力。甚至,他根本就没发现,有些人手完全是谢子衿自己送给他的。
汇报完,浓眉大眼长相凶狠的左护法皱着眉头说道:“教主,公子羽翼已丰,您确定要这样继续纵容他?”
其实现在再劝已经晚了,但之前无论他们怎么劝,谢子衿都不为所动。左护法不懂,为什么谢子衿要纵容齐瑾,在他看来,齐瑾那小子完全是在作死,竟敢骑在老虎背上为非作歹,难道真仗着情谊觉得谢子衿不会收拾他?
谢子衿还真不打算收拾他。
右护法也不赞同谢子衿的行为,他认为谢子衿是觉得齐瑾只是个孩子,他做什么都威胁不到自己,所以乐意陪着他胡闹。可是,现在情况已经很危险了。如果齐瑾真顾念感情,他也许真不会对谢子衿做什么,但怕就怕他早已被权势迷惑了心。
“教主!”
谢子衿挥挥手,让他们闭嘴。
他自然不担心齐瑾会抢了他的教主之位什么的,这些他本就不在意。更何况齐瑾对他的心思,他再明白不过了,那人可舍不得伤他。
谢子衿一直觉得,圣教是齐家的东西,若齐瑾想拿回去,那便拿吧。左右他自己的武功天下第一,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即便不做教主,也不至于过得凄惨。他只要保证齐瑾没法对他用强的就好了,所以还留了些手下,没有完全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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