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酒是比较常见的一类,我们整体来说是戒断中心,戒断疗法的针对对象还是很多的,常见的有酒瘾、性瘾、针对青少年的大多是网瘾,游戏瘾,还有一些比较少见的物品依赖症、偷窃依赖症等等。不过我们这里是很人性的场所,从心理上和生理上给患者最合理的治疗和呵护,绝对不会采取暴力手段的!”
众人听着陈经理吹得天花乱坠的同时,也观察着安格尔的反应。
安格尔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奥斯觉得挺意外,按照原本安格尔的性格,这位经理这么扯犊子,早被他吐槽八百回了,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呢?
一路跟着众人来看热闹的莫笑好奇问陈经理,“你们这戒断治疗真的靠谱么?戒酒戒烟和戒网瘾是俩概念吧?再说之前什么戒网瘾之类的不是已经被批判过许多次了么?你们不是也来什么电击疗法这种不靠谱的东西吧?报警抓你们哦!”
“哎哎哎!”陈经理满头大汗一个劲摆手,“我们不是啊!我们这里是全开放式管理,全部参与戒断治疗的病人都是自愿加入,出入自由!绝对没有强制行为的!其实吧……”
陈经理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很多有怪癖和怪瘾的人,都是因为生活中缺乏关怀,缺少交流,我们主要的理念还是用爱来戒瘾……”
奥斯和孙琦都嫌弃地看着他——有病吃药好不好啊,还用爱治病……
莫笑眯着眼睛也一脸的不相信,“真的假的?听着那么像忽悠的呢,你这儿洗不洗脑的啊?”
陈经理用力摇头,拼命摇头以证清白。
这时,一直一言不发的安格尔停下了脚步,指了指行政楼,问,“那边是什么地方?”
“哦,那边是治疗的大楼,医生的办公在那里,还有一些治疗活动也在那里展开……”
没等陈经理介绍完,安格尔又指了指另一边酒店一样的大楼,问,“那里呢?”
“那里是住院部。”陈经理道,“有些病情比较严重的病人会申请住院,这样医生可以随时监控他们的病情。”
奥斯板起脸,“还说没拘禁?”
“没有没有!住院部也出入自由的!”陈经理急的指天发誓,说他们是合法合规的机构。
安格尔转过身,没走向行政楼,而是走向住院部,众人赶紧跟上。
莫飞边走,边问陈经理,“每个人成瘾的原因不同,表现也不同,用这种统一的方法,能治好么?”
“当然要具体案例具体分析啦!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规律在的,我们摸索出了一套比较科学的法子!效果很好。”陈经理正吹,冷不防安格尔突然问了一句,“杀人成瘾的话,你这儿怎么戒断?”
安格尔话问出口,陈经理倒抽了口凉气,差点被口水呛住,一个劲拍自己胸口,边惊骇地看着安格尔。
安格尔脸上依然是没什么表情,也转脸看看陈经理,“这里人才储备还是很丰富啊。”
“呃……是的是的,我们这里有最好的医疗团队……”
“医疗团队多好我是没看出来。”安格尔走到住院部前,抬头望了一下这座至少三十层的酒店式建筑,“但有潜在问题的人却是不少。”
陈经理不解地看着安格尔。
安格尔指了指脑袋,“每个人成瘾的原因不同,病情也不同,你们也说了有一定的共同性,那如果利用这种共同性往好的地方发展,那就是治疗。可万一往坏的地方发展呢?那不就是诱发犯罪,或者培育危险者的试验田?”
陈经理像是受了某种惊吓,“怎……怎么可能。”
“愚蠢。”安格尔摇了摇头,“所谓的戒断,对你们来说是一个结果,对戒瘾者本身来说却是一个过程。这世上除了有明确医学根据、临床试验多次、符合病理学原理的治疗手段外,其他的干预不过是一种尝试。所谓的心理干预、人文关怀、加强交流,只是一种想当然的试验而已。问题从来都不出在拥有共性的大众身上,而是出在独具个性的个体身上。你们这种所谓的规律治疗,与其说是一种卓有成效的治疗手段,不如说是一种卓有成效的,筛选出奇异个体的手段。”
奥斯和孙琦都皱眉,突然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危险性,莫飞也看了看安格尔。
安格尔瞥了目瞪口呆的陈经理一眼,“欺骗资本的商人才会这么钟情于大数据,真正产生危害的其实是小数据。一万只羊里有一只狼,管你能不能治好那些羊?真正可怕的,是掌握住筛选出那一只狼的方法,以及用来隐藏狼的羊群。”
“呃……”陈经理张着嘴,显然现在的讨论已经超出了他一直以来的理解范围。
安格尔冷笑了一声,“商人逐利是本性,但一切只有理论基础的逐利实质上只是冒险而已。靠着几条想当然的理论就想把钱赚了?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有些代价,是你们根本想象不到的。”
说完,安格尔对奥斯道,“派人去找找那个院长,没准已经死了。”
孙琦赶忙去打电话,让警方派人调查那个院长的住所和出入境的记录。
安格尔则是继续参观“住院部”。
这里的确是酒店化的管理,或者说根本就是酒店改造的住院楼。
打开一间房间,安格尔直接走进了洗手间。
莫飞从洗脸台上,拿起了一管牙膏……白色的一截软管,跟之前那根撕掉了标签的药膏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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