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阿岚的描述里,肖燕一向看不起那些被洗脑的手下和被关着的组织人员,在她眼里这些人只是人形提款机,一些可以给她带来利益的猪猡,而她如今四十多岁,既然可以做到管理层面,自然经验不浅,也很有可能已经沾染过人命。
而恰恰很矛盾的,就是肖燕她信佛。
“她一直戴着佛像,”陆阿岚说,提到这里时,很轻蔑地笑了笑,“而且总爱吃素,还总说着想修身养性,不轻易动怒,仿佛自己这样就能得道似的,只不过也就学了个皮毛。”
即使不被那些愚蠢的提款机所激怒,她该吩咐手下痛打时也不会有丝毫心软,偶尔善心大发,也只是让这些组织人员少要点钱而已,遇到难过哭泣的女性,她自然会轻声细语安慰,可是手下那些男人动手动脚甚至侵犯时,她照样置之不理。
这样做,除了感动一下自己,又有什么用?
陆阿岚对她这种信仰嗤之以鼻,她如今身份是明教,对明教的教义之类的,自然也是无比信仰的,因此见肖燕这种伪善者,反而比一般人更加厌恶。
不过俞三鹤可不在乎肖燕到底信不信佛,信仰真不真诚,他只知道,如果肖燕是信什么教的话,装神弄鬼会给她带来很大的心理压力。
而这恰恰方便了俞三鹤去探问出消息来。
在简单分工后,俞三鹤往那空房子里走过去,开始动手办置一下审问地,拉上窗帘之类的,又在房间里喷上一些味道奇怪的香水,又把自己好好伪装了一番,最终取出那个做跳房子成就得到的灯笼烛影。
陆阿岚一向行动迅速有效,在俞三鹤千幸万苦地腾出一块干净地后,她就带着那肖燕走了进来,他们齐心协力将她摆个形状,身体旁边围上整整一圈的剑三小烟花,陆阿岚猜到他要办鬼吓人,自己也换了身红色衣服,披散着头发带着面具,倒也十分应景。
装扮完后,他们就站在一边,耐心地等着肖燕醒来,而过了大概三分钟,肖燕轻微地皱了下眉头,右手的小拇指缩了一下。
但是她并没有立即睁开眼,反而在继续装睡。
“你醒了。”
陆阿岚自然是不可能忽略她的小动作的,在看清后的第一瞬间,她便轻轻地说出了这句话。
肖燕见伪装不成功,便直接睁开了眼,只看着眼前有两个人,一黑发凌乱的白衣男人,和一位长发的红衣女人。
他们一人手提着一盏灯笼,脸上带着诡异如狐狸的面具,沉默地看着她。在黑暗的环境和奇怪的熏香下,暗淡黄色光芒只能照出极小的一部分光,以至于两人面具一半在明一半在暗,黑白相间的图案和奇怪的形状,显得尤其可怕。
“你们是什么人!?”
肖燕万万没想到,睁开眼居然会看到这样的场面,一时不慎尖声问了出来。
她本以为自己是被人绑架,却根本没有预料到,自己居然仿佛是惹了鬼神。
那两人里的白衣男子僵硬地动了动身体,幽幽地问了出来:“你是肖燕?”
那红衣女人沉默地站在一边,仿佛一只栩栩如生的雕像。
肖燕听了他的问题,自然是点头承认了。不过她毕竟不是一般人,在短暂的恐惧过后,也开始沉下心来,一只手隔着衣服,摸着胸口的那玉佛像,一只手撑起身体,警惕地看着眼前两人:“我是,你们又有什么事情?”
她说话依旧是往日般温柔,但语气却已经变得险恶了一些。她出生农家,父母祖辈都是信佛的,她自然也信,即使是手上做着下地狱的事情,她也能用一些虚伪的和善手段来自我安慰,仿佛就可以洗去那些罪孽。
如今她戴着的玉佛像,是她花了大价钱收来的。之前有几个人在这里自杀,有受侮辱的女性,也有受不了殴打的男人。死得多了,她总感觉风水不干净,担心恶鬼索命,行事也恍恍惚惚,哪里都很不对劲,但自从收来这佛像,那些错误和莫名的感觉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只要有它在,她不信一些小鬼能伤害得了她。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举动,那红衣女人忽然一动,如鬼魅般瞬间消失。
肖燕瞪大了双眼,看着那女人消失的地方,心中大骇,而下一秒,一只苍白的手从她背后探出来,直接捏断了她脖子上的项链带,飞快地将那玉佛从她怀里抽出。
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消失,瞬移般出现在背后,甚至可以徒手捏断自己银链……
不敢继续想,肖燕的胳膊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呼吸渐渐急促,内心地恐惧越来越大。
“这样的佛像,不适合你这般恶人佩戴。”那白衣男人淡淡地说。
那女人不知何时手捧那玉佛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肖燕死死地看着自己的玉佛,却在下一刻看见它莫名消失在了女人的手心里。
“你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她的情绪终于有些激动起来,但她努力压制着,只有微微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内心的忐忑。
听到她的话,俞三鹤什么也没说,手一挥,两人都将那灯笼收回了背包。整个房间里瞬间彻底变作一片黑暗。
在黑暗之中,肖燕大口呼吸着,等待那两人的回答,可是她看不见,她的眼前只有一片漆黑,身边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她不知道那两个鬼会对她做什么,也不敢猜测他们在黑暗里的模样会不会更加丑陋。
可是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了,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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