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水快凉了,你好歹也自己洗一下吧,要我一大老爷们儿给你洗多……”
“奇怪是吧?”张启山抢过话,“二爷,我都说了,我有的你也有,我就不信你小时候就没和别人在同一个大池塘子里洗过澡?”
二月红语塞,这佛爷,嘴皮子倒是厉害得很。
“来,二爷,继续。”张启山得逞后,抓起二月红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
“……”二月红念张启山有伤在身,想着赶紧洗完睡觉,他回他的红府。
等张启山洗完了,腰间围了块浴巾之后,二月红这才发现自己全身湿透,还滴水,素色长袍紧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冷风一吹,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喷嚏。
张启山皱眉,上下打量二月红,最后说了一句让二月红吐血的话:“二爷,全脱了吧。”
“……”
“再不脱我可要亲自动手帮你脱了,但是我不敢保证衣服是完好无缺的。”
二月红逃也似的往门外跑,因为他知道张启山就是个能说到做到的土匪!
奈何张启山早已经洞穿了他的心思,半路把人拦腰截住,连拽带拖地走到雕花衣柜前,拿出一件衬衫:“二爷,换上?”
“佛爷,依我看来你酒醒得差不多了,要不我先回府,你……”
“你什么你,别磨叽,是男人就换上。”
“没裤子啊……”
“不用穿了,今儿晚上就在我这睡。”
二月红看到张启山说话渐渐也利索,想着许是这热水澡把汗逼出来了,这佛爷怎还对他不依不饶,甚至连裤子都不给他穿?
“张启山!你别太过分!”二月红终于把衬衫甩在张启山脸上。
谁知道张启山却笑吟吟地:“二爷,这好歹也是我一番心意呢?”
“……”这一件衬衫算什么心意!总不能让他二月红光着两条腿吧?成何体统!这张大佛爷是酒还没醒呢?
“佛爷,我扶你到床上去吧,早点歇息,明儿你还要去巡城吧?”二月红声音也软了下来,心想着这张大佛爷喝醉酒之后真是不一般的难伺候啊……
“你把衣服换上我就去睡觉。”
二月红无奈,他怎么就如此傻,主动请缨照顾张启山呢?他就不应该让周叔下去的!
在张启山的注视下,二月红一颗一颗地解开盘龙云扣,先是退了长袍,接着是长裤,内衫……屋内灯没完全开,有些昏暗,张启山的脸背光,看不到此刻的是什么表情,但二月红却甚是难为情。
套上张启山的衬衫,光着两条笔直的长腿,二月红扶着张启山到床上去,正要说什么,张启山连人一块儿拖进被褥里。
二月红心里直发毛——佛爷今儿太奇怪了,怎么有点借酒发挥的意思?
罢了罢了。
帮张启山掖实被角,二月红发现张启山已经闭上眼睡着,过了会儿他睡意也重了,这才合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张启山缓缓睁开眼,一双清目,毫无醉意。侧过身去看着已经睡着的二月红,张启山内心似乎被填得满满的,二月红人就躺在他的身边安睡,这种感觉着实用言语无法形容。
暖到骨子里。
二月红的唇近在咫尺,张启山看了许久,终究没能吻下去,他怕二月红醒了,给他一耳刮子大骂一通后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甚至从他的生活里销声匿迹,那种再次失去的痛苦他张启山不想也不敢体会。
这一夜,张启山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丫头对他笑,说:“佛爷,二爷就拜托您照顾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张启山是头痛欲裂,一摸左手边的位置,空荡荡一片,冰冷得很,看来二月红早已经离去,心中难免失落。
他张启山原本想睁开眼的第一刻见到的是二月红,谁知只有一个……保温瓶?
还有一张纸。上面写道:瓶中蜂蜜水。简简单单五个字,张启山一眼便认出了是二月红的字迹。
拧开瓶盖喝下一口,还是暖的。
所以当张启山巡城的时候,士兵们看到的张大佛爷的脸是一个大写的“幸福”,笑意一直显在脸上,张副官自然是知道佛爷的好心情是因为什么。
一想到还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的齐铁嘴,张副官也不禁露出笑容。
“日山,你笑什么。”张启山一转头便看到张副官神游太虚。
“哦,没什么。”张副官轻咳一声,正色道,“佛爷,最近日本人一直在矿山附近那一带频繁活动,咱们也要不要着手去做?”
“他们查到了什么线索了?”
“也快寻到矿山洞口附近,怕是过了两三天也找到了。”
张启山沉声道:“二爷最近的情况还是可以的,没有二爷我们也进不去。”
“佛爷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派人看紧点,有什么状况再跟我报告。”
“是,佛爷。”
一名士兵跑过来,站在张启山面前行了个军礼:“报!解九爷找您!”
☆、启红
见到解九爷的时候张启山还纳闷,这昨儿夜里大伙儿都喝的烂醉如泥,怎么今天都如此精神?
没想到解九爷见到张启山的第一句话就是:“佛爷,二爷的蜂蜜水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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