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振当时就按捺不住将儿子笑骂一番,不过九州混多了也知道这世界的坑爹程度,要是稀里糊涂的会了人家门派武功,就等着n上门吧(当然梁爽这会不在乎这些了,他不肯的原因只是‘混江湖的玩家听起来威风无比,实际上却再苦逼不过’,怎么能叫老爹去受那份罪)。
最后还是梁爽按捺不住,问梁振在九州里在做什么,缺不缺钱花,有没有饿死过。
可想而知,又挨了好一顿骂。
最后挂电话的时候,梁爽都苦着脸揉脖子,手腕也僵掉了。
看日历,也不知道最近怎么的,绝尘宫忽然有玩家跟n闯入,虽然都不是啥高手,几乎没撞见就被侍女们解决,不过舒重衍似乎遇到一次,说是江湖那些心醉宝藏传说的人要来捞便宜,其实这还不是最麻烦的一件事…
上线后出现在绝尘宫里的漠寒继续没精打采。
“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
“梁先生没听我师父说?”
谢紫衣抬眼,“如何,左右也不过是说了下大约到明年,就要将我们赶出去。”
“…这不是问题!正好去开客栈呀,要不是武功不够,我巴不得现在就走!”
“那是?”
夜幕刚临,侍女们轻手轻脚关起好几扇窗,然后重新将博山炉的熏香换过,点起蜡烛,放下曳地的帐幔,就躬身退了下去,反正自从漠寒在绝尘宫长住不走后,她们本来就清闲的生活更无聊了,基本上都没必要在谢紫衣面前出现,也就要做事的时候无声无息出来一下,其余时候远远待在一边等着看漠寒笑话就成了,只不过最近让她们纳闷的是,是不是主人脾气越来越好了,都好久没见漠寒摔进蔷薇花丛或者直接落水。
或者春日里难免困倦,主人没那个精神?
这些暗中的嘀咕漠寒当然不会知道,他只是摸着冰凉的水晶棋子叹口气:“师父他要不做武当掌教了,昨日来对我说,我那些师叔,等级武功最高的也才就160,怎么也当不了掌教…”
谢紫衣一点就透,立刻明白过来:
“你也才122。”
“所以那些最近奇怪闯来绝尘宫的人,说的那什么宝藏秘笈,梁先生你还能想不到吗?”
谢紫衣神色一动,隐有怒意,在烛火的映照下,却又不那么明显。
“舒重衍他竟敢!”
“梁先生怎么知是他,而不是?”
“我与湛罗真人虽有不同,其实还是有很多地方是一样的。”谢紫衣在灯影下面微微挑眉,似有笑意的时候,乍一看,跟湛罗真人几乎分不出来,漠寒好几次迷迷糊糊时看到都差点吓一跳,这次也眼角一跳,差点就没仔细听清下面的话:“如此麻烦的事情,他又怎会去做?”
谢紫衣如是说,拈起棋子,随意放置在棋盘一角:“他只喜欢,让所有人乱成一团,自行揣测手足无措,最后死不瞑目…所以这样的事,必然是舒重衍做的…”
他话还没说完,手上就一紧。
漠寒按住他放棋子的手,握得死紧:
“舒重衍,你从前并没有见过几次,原来你也对他如此了解。”
谢紫衣听出他语气不善,不由得一怔,下意识的打量漠寒,没答话。
“还有湛罗真人,你说得我仔细一想,的确是这样,但是——梁先生,我在想什么,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
“你——”
谢紫衣本来就脱口而出,漠寒你是怎样的人,还用说?但他话到嘴边,忽然觉得漠寒的表情极为陌生,他闭上眼,都能清晰的想到漠寒是什么模样,但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不再揣测漠寒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无论如何,这个人,都不曾让他失望。
“我杀死常枭龙,并不是你我合招无法杀他,而是情势危急,我师父性命攸关。”
“我知道。”
“蜀地那次…山石崩落太快,我的武功是逃不出去的,与其死两个人,不如推开你。”
“…我知道。”
“并不是为了,为了让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只不过那是唯一的选择。”
谢紫衣静默半晌,然后缓缓点头,还是只说了三个字:“我知道…”
那次山崩后,他并没有立刻离开,看到了漠寒回来找他,但没看到就松口气离开了,并没有到处找他,再见时也没故意提起这件事,谢紫衣是多疑的人,九州的n都很难相信玩家,如果漠寒是自以为对谢紫衣做了许多立刻趁热打铁的人,这些恩与情,也不过被谢紫衣当做是必须要给予同等回报的事情,对漠寒的心思不过冷笑视之,完全不会放在眼里。
哪怕这一次与常枭龙同归于尽,等见面第一句话,也是问他是否无恙。
誓言这样东西,对玩家是什么约束的,谢紫衣也不把它放在心里,不过那下着雨的夜晚,跟漠寒一个门里门外,想到的却是全身是血的漠寒倒下去没气的时候,几乎是立刻化作白光。
玩家死了,完全可以不选择立刻重生。
漠寒不可能不想知道,后来他们是否有成功突围,但他仍然连想都不想,立刻原地消失,为的是什么,换句话说,如果他不立刻重生,对谁会有影响,什么影响,谢紫衣心知肚明。
说喜欢一个人,就不要带着算计的心,除非对方很傻很迷恋被你喜欢被你付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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