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人叫你来我这睡觉的吗?”
“当然不是。”
“那就好,你不是灵鸟吗?摧动你的灵力感受下羽曦真人在何处?”
灵鸟小白使劲摇头道:“没这个技能,我只能感应凌白和我家主人。”
“凌白是谁?”
“风弈,对,就是风弈。”
云涵眼睛一亮,问道:“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呀!”
“快告诉我他在哪?”
“玄霜之境,我不是早就说了。”
“你不是说你能感应嘛,玄霜之境在哪?”
“这个我怎么知道!”
“……”
唉,看来,问了也是白问。
“好吧!给你个艰巨的任务。”云涵神秘道,示意小白靠近点听。
“何事?”
“你去盯着那个玉萧真人,一有不对劲,马上来向我汇报。如果他心虚,今晚肯定会露出什么马脚,到时我们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找到羽曦真人。”
魔尊亘天看着浮世晶石上的画面,道:“离华君可在无色殿中?”
“离华君上一直未出无色殿。”戮岫道。
一阵默然。
“戮岫,你说本尊是不是做错了。”
“旁人或许会误解尊主,但是属下知道尊主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地界……”
“不。”魔尊的目光陡然一凝,打断了戮岫的话。
戮岫的身子微微一颤,低首垂目,不再言语。
良久,魔尊才道,“戮岫,你不是说你的破阵之法万无一失吗?为何那小妖说可以修复此阵?”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尊主赐罚。”戮岫一阵惶恐。
“所幸本尊的目标是羽曦真人,并不是天音宫。”魔尊亘天抬起手,拍了一下戮岫的肩,带着几分奇特的笑意。
一顿,又道:“离华君的那只灵鸟倒是有几分灵性。”
“属下觉得这灵鸟定然是凌白神君的随身之物所幻,所以能感应到神君转世之身的所处之地。”
魔尊亘天神色一敛,像是被牵动了某一处记忆,双眸中的危险与犀利全数散去。缓身转向窗边,此刻一轮又大又圆的红日倚靠在日息山头。色调暗沉的震天宇在夕阳的拂照下发出最柔美的光芒。
明知是一种错觉,只要它是美丽的,人往往都会不可抗拒地或者甘愿沉沦其中。
恍然间,在魔尊亘天的眼中,整个世界似乎都蒙上了一层白茫茫的霜华,漫天如雪的梨花在凄婉的琴音中飞舞起来。
梨花树下坐着一少年,眉目温婉如春日里迤逦的远山,然而细细看去,却带着几丝如轻雾般若有若无的清泠疏离,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内心。一朵沾着清露的梨花落在他的发间,那逼人的孤华高洁之气摄人心神。他的膝上是一张苍古安谧的瑶琴,雕以花拆之幽微,饰以玉碎之清冽,绘以月落之素朴,白皙修长的双手恰似两只白蝶迷失在琴弦上,颤抖着恋恋不去。
然而琴声委婉低迴,缠绵悱恻,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沧桑。
他并没有陶醉在自己的琴音中,像是沉湎在过往的岁月。
他不是在抚琴,他是在祭奠往昔,慰藉无奈地逝去。
魔尊亘天就这样久久地望着他的背影,任飞花落满襟,泪眼朦迷。
直至霞映梨林,曲终花落尽。
他依然凝望着他,而他却低眉凝视着手中的一束青丝。
窗外落霞染红的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孤鹫的嘶鸣。
“魔尊,是妖君龙鹰。”戮岫目光闪过一丝罕见的凌芒。
魔尊亘天冷笑,把手一扬,那排壁龛的其中一个壁龛内壁像一扇门移开,只见里面白光莹莹。魔尊亘天隔空一探,一把通身素白似雪的短剑已在他手中,正是风弈的抹雪剑。
“九州之人优柔寡断、心慈手软,地界终究会毁在他们手里,就让本尊助他们一把!”魔尊的紫瞳深邃如暗夜的星空。
登仙台。向晚的风吹得魔尊亘天的衣裳犹如龙腾,抹雪剑在他手中。紫瞳深邃,凝视天中盘旋的孤鹫。那孤鹫的羽翼像要被赤霞点燃似的闪烁着灼目的光芒,在赤云下腾飞犹如一团火焰。须臾之后,它猛地向登仙台扑来,一晃眼,落在石栏上的却是一个眉角飞扬,目光如勾,气势如虹又不乏邪魅之气的妖王龙鹰,一阵风旋地而起,将他的衣袂青丝扬起丈许高,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整个登仙台。
笑意在妖王龙鹰瞳孔中涌动。
“你终于还是想起我了,我以为你早把我忘在四海之外了。”
魔尊亘天嘴角勾笑,对妖王的话没有任何表态。
妖王龙鹰环顾了一下苍茫浩渺的日息山川,道:“想不到几百年不见,这魔界在你的管制下倒是清平无波。不知魔尊诏龙某前来是为何事?”
“想不到妖君还记得几百年前的许诺,真是难得。”
“魔尊,这就是你不对了。龙某虽是妖,但一直恪守九州人族之德。古来人族皆以‘诚信’为圭臬,信乃天之道。莫说魔尊对龙某有再造之恩,即便非然,龙某也定会遵诺守信,赤铃一响,刀山火海,万死不辞。”一番话,慷慨激昂,真是妖不可貌相。
“妖君真是说笑了。想必妖君已经听说九州阴阳劫一事。”
“人族之事,龙某从不过问。况且如今四界安泰,地界祥和,阴阳劫定能顺利化解。”龙鹰一扬眉,落日的余晖尽数落入他的眼中。
“妖君倒是乐天安命。”魔尊薄凉的脸上带着几分讥诮,舞了舞手中的抹雪剑,紫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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