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炎云城……”
“阴阳颠覆,地界颠覆,守护炎云城的意义又何在?”
“这……”以我之命祭阴阳,以我之命换苍生,可矣!可是,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不想看着他死。风弈,我死之后,你也要好好地活着。也许我会转生为一棵梨花树——你喜欢的梨花树——到时你一定要一眼认出我。爹,洛伯伯,自从九州有了天阵七星宿,炎云城存在与否于人族已无任何意义。爹,洛伯伯,恕孩儿不孝,等孩子死了,你们再痛罚孩儿吧。云涵深深看了安然昏睡的风弈一眼,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好吧!”
风天禄目光中忽然蒙上薄薄的水汽,道:“老朽就知道云城主深明大义,请云城主随老朽上日月阁。”
风慕起身去扶仍在昏迷之中的风弈。
“风弈怎么样了?”云涵急切问道。
“多亏云城主的‘还生丹’,他已无碍,只是他体内天生的阴阳修复术被摧毁,且无法复原了。”风天禄道。
“还生丹?”云涵咋舌。一边将手摸向怀中,这羽信真真切切的,不像是做梦呀,哪来的还生丹?难道是他?
“魔尊心狠手辣,等阴阳结一解,老朽定报此仇。”
“离先生,东西可曾寻得?”
离华将一绿瓷小胆瓶和一赤瓷小胆瓶递了过去,道:“有劳段阁主。”
“这是哪里话,若魔剑出世,不光九州,天、地、冥三界都必遭殃,况云城主,经骨通天,脉心连冥,再加上赤炎精魂之力,后果不堪设想。老夫先前在剑中设下伏魔灵,竟也被异尊轻易毁去,若再不以情灵之力解封此剑,异尊定又会趁机而入。”
“段阁主,事不宜迟,动手吧。”
段天睨一扬手,那把虽然锈蚀得不成样,却依然剑锋行厉的噬魂剑悬空横贯在他面前。这把被上古神力缠缚封印的剑身上,锈裂隐隐而动,透出可怖而压抑的赤红剑光,似要挣脱满身的束缚,一见天光。
段天睨将二胆瓶中的血倒入左手手心,瞬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血融合的瞬间,金光一闪,离华看得清楚,血液中闪烁着粼粼金银之光。暗忖:果真他们二人只有合二为一才是天命所归的阴阳之神。
段天睨眼中闪烁着疑惑,问到:“不知云城主属意何许人也?这血怎的这般奇怪?”
“段阁主只管试试这血能不能解封此剑。”
段天睨目光闪烁,终究一颔首,施法将血抹过剑身。只见那噬魂剑触血之后,剑锷上本自发黑不起眼的一块玉石蓦地亮起,赤光流溢,却虚无如幻,是血佛玉,传说只在三界之外的渡虚界才产此玉。
洞中的空气瞬间抽紧,四壁上的长明灯一应熄灭,随即,剑身上的赤光似乎更烈更甚,将段天睨整个人笼罩其中。离华感到地面颤动,洞壁有细细地碎裂之声,他不得不运法护身。眼见那剑身不住震颤,铮铮作响,锈裂之处不断扩大,竟似眦欲目裂一般。
段天睨结气运法,翻转掌心,上下钳住剑身,只听“砰”的一声,锈裂尽碎于无形,赤红光芒顷刻泻涌而出,整个洞穴犹置火海,离华只觉那剑光附着着强大的灵力翻涌,直如辟地开天,崩山决海之势,那被封存了千年,喑哑了千年的骇世之剑终于重见天日。
段天睨一脸激动,剑身上一条条细长诡异的赤红线条犹如人体经脉一般,连接剑锷上的那块血佛玉。再细看,那血脉一般的赤线,如同活的一般自血佛玉而出,在剑身上游转一周后,又复回玉心,如此循环蠕动。翻转几下,龙吟声起,几可斩空断影,不由钦叹道:“笑傲阁尽藏地界旷古神器,这剑中第一当属此剑。”未等语落,虎口一麻,那剑竟脱手飞出,越洞而去。
离华一惊,正欲追去,段天睨道:“它认主,现在怕是寻主人去了。这次多亏离先生出手相救,噬魂剑解封,一解潞州之危,二收魔族之野心。只要炎云城有后人在世,这魔族再有通天彻地之术,也无法胡作非为。”一顿,又道,“老朽虽年事已高,尤心明眼亮,耳通八方,离先生是否听老朽一劝?”
离华心下一顿,道:“不知段阁主所指为何?”
“魔尊狂傲不逊,心狠手辣,不可一世,十年前灭了炎云城之后,因忌惮天阵七星宿,隐忍不发。不过,难保他日后不侵犯九州,届时人族与魔族定是水火不融,刀剑枪戟,交战难免。离先生天人降世,若不嫌弃,我笑傲阁之门永远为先生敞开。”
“多谢阁主美意。魔尊虽目中无人,傲睨万物,但其并非人族所想的恶魔。”
“看来离先生似乎很了解魔尊。”段天睨捋着胡须,不可思议的神情中竟有几分信任在其中。
“有一件事,九州之人或许并不知晓。”
“何事?”
“十年之前火烧炎云城,其实并非魔族所为。”
“哦?”
“魔族虽处日息谷,手可摘天火,但魔尊亘天一直不喜用火,自他上位之后,曾下禁火之令。魔尊铁腕雷霆,魔界之众皆俯首听命,从令如流。且他傲慢清高,绝不屑于偷袭下药之劣行。当年炎云城的若河被下药,使得城内之人皆无法使用法术逃生,而被活活烧死。火烧炎云城绝不是魔尊下的命令。只是我一直没有查出是谁居心叵测冒充魔族行此恶行。”
“这些云城主可知晓?”
“云城主心性纯良,他不但从没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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