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意料之外地捕捉到了一只小麻雀。那只小麻雀虽然小小的,丑丑的,但那人却喜欢打紧。他将它关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缸里,每天给它好吃的好喝的。一开始它很听话,会乖乖地吃食物,还会偶尔表演一圈飞翔来逗它的主人开心。但是某一日,倦鸟归巢,它突然地想回家了。于是它扇动起翅膀,用力地向前冲去,却一头撞在了玻璃上。然而小麻雀什么都不懂,它看着眼前似乎毫无障碍,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尝试着。
最后,它死了。
而等到主人发现时,只是遗憾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便把玻璃缸连同它的尸体一起丢了出去。
他敲着敲着,声音喊哑了,手臂也开始酸痛。就在他打算放弃之时,门突然地打开了。下一刻他被人紧紧抱在怀中,明明他身上那么温暖,而他的声音在此时听起来却分外冰冷。
他说:“成珏,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带你走。这点你要清楚。”
成珏呼出一口凉气,颤抖地道:“是......是我自己想走的——”
话并没有说完,却被他冷冷打断:“走?你有什么资格走?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八年前我带你回容家,不然你早就没命了!”
此时的成珏在心底笑了起来,想,他倒是希望这八年,从来没有存在过。可是终归是他的希冀,他小声回道:“这份恩情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一直以来,我都很感激少爷。”
容庭发出一声轻笑,说:“是么?我以为你会恨我。”
“我从来没有恨过您。”这是假话。“但是我太累了,想要休息一下。”这才是真话。
“你的意思是说,待在我身边你嫌累?”他危险地眯起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成珏。
成珏连忙摇头,立刻说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才走的......”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完全听不见。他开始厌恶起自己的懦弱。
而容庭也不拆穿,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那你要珍惜。”随后他低下头,嘴唇离他的耳朵仅有一厘米处,他轻声道:“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能够只手遮天么?我告诉你,成珏,只要你一天不死,我就能从地球上任意角落里把你挖出来!”
“但是这样太耗费人力物力了,你根本不值得我这么做。”
“所以,你别想再踏出容家一步。”
他蓦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容庭,颤声道:“少爷,我——”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你放心,容家还是养得起一个没用的废物。”他不咸不淡地撂下这句,遂双手搭在成珏的肩膀处,倏地毫不留情地将他推了出去。
成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被容庭推到了门缝处。头惯性地向后仰而磕到了本来被木棍砸中的伤处,他吃痛地闭紧了眼睛,而再睁开眼时,只见到容庭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
这样也好。他想,他终于不用再追随他的身影。
能伤害他的人,也只剩下自己。
第二十五章
最近,成珏被那几个保镖盯得很牢,甚至才刚迈出房间门一步,他们的眼睛便会全数地放在他的身上,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虽然成珏格外反感这样被人跟随,但是他相信时间会让他们放松警惕。
他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容庭,倒不是他刻意躲着,而是容庭根本懒得理他。只要有哪一天容庭难得下班回来吃饭,保镖们一得到消息便会用身躯封死房间的那扇门,不让他走出去。
而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好事。他觉得轻松自在不少,省得他每日都要虚与委蛇地面挂虚伪的笑容,还要遭受容庭阴晴不定的脸色。
然而,代价便是他每次只能窝在这里吃泡面。容家有一点很不好,每当主人在饭桌上用餐完毕时,他们都会讲那些剩菜剩饭倒掉,这是一个既浪费又让成珏觉得心痛的行为。所幸很久以前开始,成珏就会在柜子或是储物箱里塞各种各样的零食与泡面,一来消遣时间,二来充饥,一举两得。可惜眼见着零嘴越来越少,到了如今只余下底部薄薄的一层,想着要不要偷偷离开容家去超市买些泡面?他可不想还没被容庭活活折磨而死,反倒是自己先饿死了。可是望着那几个肌肉都要将衣服撑裂的保镖,他瑟缩了一下,随后看了眼被他划去一串串号数的日历,眼见着那个日期也离他愈来愈近。
他将日历拿起,小心翼翼地贴在胸口,做出祈祷的姿势,嘴角渐渐浮现一个微笑。
那天是容父的寿辰。六十岁。
虽说以往,他的寿宴也是办得格外隆重,但如今又逢耳顺,那必须更加热闹些。成珏有一年曾经偶然中看见宴会上那些还未冲洗的底片,即便是在透明熟褐的色调中,他依然能感觉到浮华圈子的声色犬马、灯红酒绿。
不过热闹归热闹,可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
但是,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时间的秒针渐渐逼近这一天。
他一大早醒来,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下了床走向窗前。窗帘“唰”地一声被他往两边扯开,太阳的光线并不刺眼。尽管在室内,但他仍能呵出白色的雾气。他往窗上呼了口气,玻璃上覆盖的雾凇稍稍融化,他伸出手胡乱地擦了几下。随后,他便惊讶地叫出声来。
下雪了。
冬天的雪在南方十分罕见,更何况是积雪。
成珏望着窗外白皑皑的世界出神,骤地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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