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一直盯着佐林看,黑色的瞳孔映出佐林瘦弱的身形,那一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起身朝佐林踱了过去,接着伸出前爪费力地向上伸展,想要攀住浴缸边缘。
听到动静,佐林睁开眼睛,就见布丁正在上下扑腾,肉乎乎的爪子好不容易攀上浴缸边缘,却因为身形过于肥胖,无法支撑太久又落了下去,于是周而复始,一副想上却上不来的模样。
看着它这副笨拙的模样,佐林哑然失笑,但也不能让它就这么和他泡澡,于是捞起它的前爪,帮忙固定在浴缸边缘,等它能顺利站稳时才松开。
布丁终于得偿所愿,然而却还不满足,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不停地往前凑,还伸爪子刨水。
佐林见了,笑着揉揉它的脑袋,说道:“不行,不能让你上来。”
布丁不听,还用爪子扑打水面,掀起小小的水花,佐林见它玩得起劲,也就随它去了。可很快他就发现布丁并不是在玩水,因为它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他身体的某一处,再配上不断搅动水面的动作,就像想要去触摸什么似的。
佐林顺着它的目光往下移,视线偏偏停在那生出莫名其妙的紫红色斑痕的腰侧上。
都说动物有灵性,之所以会有反常的举动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可佐林并没有多想,他只认为布丁是好奇他身上出现的这些痕迹,于是又揉揉它的脑袋,说道:“很奇怪吧,我也不知道身上怎么会出现这些斑痕,不过也没有痛感,就懒得管它了。”
也不管布丁有没有听懂他的话,佐林说完以后就开始清洗身体,也因此错过了布丁那双闪动着复杂神色的眼睛。
反复搓洗着身体,直到皮肤被搓得通红,佐林才停手改洗最隐秘的位置。说来也奇怪,在做完那件事后,后面一般都会很疼,可佐林却没有丝毫的痛感,如果不是全身遍布这些大大小小的吻痕,他或许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和许幕远发生了关系。
至于为什么不觉得痛,佐林并不想考虑那么多,因为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把后面清洗干净,佐林擦干身体,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虽然现在才七点,但对佐林来说已经不早了。公司的事情刻不容缓,他不能因为个人的原因就耽误工作的进程,于是连早餐也顾不上吃,就准备出门,然而还没走到玄关就突然想起有东西落在卧室,想了想,佐林转身折了回去。
卧室的门虚掩着,佐林刚推开,就和许幕远打了个照面。
也不知道许幕远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此时正双手撑在身体两侧,想要坐到轮椅上去,见佐林推开门,动作一时忘记收回,就这么直挺挺的保持不动。
两人默默对望了几秒,佐林第一个做出反应,径直走到许幕远的面前,将他扶到轮椅上,然后什么也不说就转身去拿东西,谁知,刚迈出一步,手臂就被人一把抓住。
佐林回头看着许幕远,眉眼间波澜不惊:“有什么事吗?”
平静到近乎漠然的态度让许幕远有一瞬间的慌神,那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关于昨晚发生的事情,想必佐林已经知道了,他也为此做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本以为面对一切的时候,还能镇定自若,可当他对上佐林的目光后,却突然有些后怕。
后悔为什么会在冲动中做那些事,害怕两人好不容易缓和一点的关系又会回到从前。
在自我矛盾中,许幕远的视线也在游移不定,握住佐林的手同时紧了紧:“昨晚……对不起,我一没忍住就……”
说完,许幕远已连抬头看佐林的勇气也没有了。他就像在等待判决的罪犯一样,至始至终都以一副罪恶深重的姿态消极应对,即使表面上未作表示,心里却对判决充满忐忑和不安。
而佐林,明显就是左右他一生的判官,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将带来无法预知的影响。
等待就像一场无声的酷刑,即使只是一时半会儿,对许幕远来说却像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半晌,他听到佐林不温不火的说了一句:“没关系,反正迟早都会这样。”
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话语让许幕远深感诧异,他没想到佐林会给予这样的答复,本还以为对方真的不介意,可当他在松口气的同时,抬起头对上佐林目光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佐林的表情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平静,不过就因为太冷静了,使得他在听与自己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从眉到嘴的神态细节都保持着异样生冷的味道。
——他根本就不是不介意,而是从心底生出的麻木让他机械地接受这一切。
紧绷的神经在误以为得到缓解的时候突然绷断,许幕远愣愣得坐着,神情怅然若失。
佐林面不改色的看了他一眼,挣开他的手,转身去拿东西,接着对他说:“我走了。”
许幕远这才回过神来,望着佐林有些失神,又有些苦涩得笑了笑:“嗯,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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