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笑着起哄,不让他玩,让他去台上唱歌。但是小北坐那里不动,大家也不敢硬推他上去。
最后还是程立出手,把小北拽到一边,然后把小北刚抓到手的牌握在自己手里。
“这么好的牌放你手真白瞎了。臭水平,一边去,看哥给你玩两把。”
那帮小子又开始起哄架秧子了,后来甚至连程立也转头,一脸感兴趣的说想听,小北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小北点了一首李克勤的《罪人》,和着伴奏,发音并不标准的唱着这首冷门粤语歌。
手发力抱紧,想去慰藉你灵魂
但你手脚冷冰,身体总会震
虽靠着我身,心却滞留地雷阵
被内疚将你炸毁,永未能步近
累你跟他分开甚过分,望你因他伤心我不忍
爱若有原罪烙印,得到的一方都苦得狠
为非作歹只因我天真,无法自制,忘掉你已非单身
成了罪人,忘形一吻,害你分割做两分
从中作梗,应该我抽身,狂妄代价,留待我承受强忍
望向他,早点转身,忘掉我,还是你二人合衬
承诺过给你欢欣,但是领你心绪翻滚
你是人,能怎么足够摊分
为非作歹只因我天真,无法自制,忘掉你已非单身
成了罪人,忘形一吻,害你分割做两分
从中作梗,应该我抽身,狂妄代价,留待我承受强忍
望向他,早点转身,忘掉我,忘掉昨日曾互吻
望向他,早点转身,忘掉我,忘掉这罪人一吻
小北喜欢程立,刘震知道,向东知道,甚至连程立自己也知道。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份爱从11岁开始,也差不多爱了十年。11岁那年,小北小学毕业考试结束回家,看到程立和哥哥在沙发上zuo ai。他吓得跑出去,又被程立找到。车上他们遇到了袭击,程立保护了他。他永远忘不了,程立让他钻到车座下面。他蜷缩在那个小小的空间,身体被车身晃动得东倒西歪。但是他觉得很安全,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未体会过那种安全感。就算车外枪声大作,他也知道自己不会死。有程立在,他不会有事。
后来程立离开了他和哥哥的生活,他也渐渐淡忘了那种感觉。初一那年他放学回家,遇到混子斗殴,他很害怕,因为他的父亲就是这样路过遇到火拼去世的。他不知道该往哪走,然后他被抱住了,是程立保护了他,让他从那种无所适从的害怕中脱离。他感觉到自己嘴里有血,那是程立的血。
他从来不知道程立住在那么破的出租屋隔间里,穷得止疼片都买不起。他把酒精倒在程立的伤口上,把他的胳膊包得像个粽子。程立真坚强,那么疼,他连一声都没吭。他问你是黑社会?程立没有否认,只是说别告诉你哥。从此他和程立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他小心翼翼的放在心里。有时候程立回去学校门口等他,他知道那是程立受伤了。他给他包扎,包的不好就拿自己练手。他替别人写作业,考试给别人传答案挣钱,给程立买消炎药,买粥喝。他们挤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喝一碗大米粥。粥没有什么味道,他却觉得很甜。
后来程立有钱了,回家了。他发现他再见到程立的时候,会觉得心慌,心要蹦出来似的那么难受。那个时候他12岁,根本不知道那就是喜欢,他只觉得自己身体可能出了问题,他不再在客厅里看电视吃雪糕,而是每天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写作业,不敢见他。
那个时候哥哥和程立很相爱,每天晚上都要发出一些声音。那些声音让小北莫名的脸红耳热,让他想到小学毕业那年他进门看到的那一幕。终于有一天小北睡醒觉,发现身下黏糊糊的。他梦遗了,他的梦里是程立。他终于发现,他对于程立那种紧张,那种心跳,还有那模模糊糊的梦境,都是因为喜欢。
就在这个时候,向东去外地上大学了。家里只剩他和程立。程立把他当成亲弟弟,对他很好。他替他去开家长会,每次开完都美滋滋的一脸自豪。他们在学校操场上一对一打篮球,他们在小区的院子里摆上两块砖头踢足球。程立只会做炒鸡蛋,炒土豆片,蛋炒饭,和西红柿瓜片汤,但是他却每次都把所有饭菜吃光。他年纪小,懂得克制自己的行为,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那些喜欢就在这样的相处中慢慢滋长。
初三的那年冬至,天特别冷,还下着大雪。他们住的老小区锅炉却突然坏了。小北穿着衣服还盖了两床被子,却依然冻得睡不着,然后他听到敲门声。
睡了吗?
没有。
可以进来吗?
可以。
就今天最冷锅炉还坏了,天又下着雪,我估计这锅炉一时半刻是修不好了。你冷不冷,要不咱俩挤一挤?暖和。
我不冷。小北本能的拒绝,他怕程立知道他会想着他梦遗,他更怕程立知道他在暗恋他。
还说不冷,手这么凉。你还小,火力不够,等你到了我这么大,冷天也不怕了。
程立把他抱在怀里,那时候他20出头,身体像火炉一样暖和。小北靠在他怀里,心跳由激烈恢复到正常,很快就睡着了。他又找到了那种安全的感觉,那种感觉是他一直渴望的,父亲一般的温暖。
其实除了锅炉坏掉的那几天,小北始终刻意的和程立保持着距离,直到向东毕业回来。
小别胜新婚,程立和哥哥更加恩爱,每天晚上动静都很大。小北和他们只有一墙之隔,他什么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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