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整个都包裹在衣服之中,只露出两只眼睛。等她看清面前的人时,她目瞪口呆。
“你这人走路不长眼睛啊?你撞坏了我家主子的雕像,你不想活了?”周泰上前对地上那人嚷道,同时弯腰欲要捡起那碎石。突然他意识到季兰不对劲,抬头看看季兰,再看看那地上的人,心中只是奇怪。
“容儿!是你!”季兰上前,一把抱起地上那人,眼中泪水泛滥。他一声又一声的呼喊着怀中的女人,多年的相思,多年的折磨,多年的甜蜜,一同在心中交织。
春容儿也哭了,是季兰,真的是季兰。
当下两人抱哭成一团。
二公子的注意力倒不在这边,他的视线落在旁边一男子身上。那男子剑眉星目,眉眼间自有一番正气,这和季兰倒很像。不过,二公子的脑海中却浮现出景深的模样,这面前男子倒和景深也有三分相似。二公子又想起神算子萧天所讲的那些,心中隐约知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季星辰看着娘亲抱着一个陌生男子痛苦,再看前方几人,个个衣着鲜亮,神采奕奕,看上去不是本地人。自从被皇上赦免死罪,他便和娘亲来到这偏僻的沙漠边缘,本想就这样安安静静过此一生,不料现在出现这么一行人,季星辰心中又是谨慎又是疑惑。
“星辰,他就是你爹。”春容儿抹干净眼泪对儿子道,可是眼泪抹尽了,却又有新的一行流了出来。
季星辰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高大威武,就和自己梦中的爹一模一样。季星辰心中已经有了几分好感,不过二十年,突然要张口叫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爹,还是很突兀。他只是怔怔得看着季兰,一言不发。
“星辰,我是你爹,我叫季兰。”季兰颤抖着声音道。面前这孩子就是他的星辰啊。
季星辰回头看了眼娘亲,再看季兰,再回头看了眼娘亲,再看看季兰。他低声道:“爹。”
季兰眼泪又是不可抑制,他上前一把抱住季星辰道:“孩子,,爹对不住你,爹对不住你娘亲。爹不是人。星辰啊,星辰。”
季星辰眼泪也湿润了,他突然大声叫道:“爹!”
“都别哭了,在这大街上的,怪丢人的。我们回家去吧。”春容儿自己虽这般劝着,自己的泪水却从未停过。
☆、恩爱如初心意深,幽都繁华尽天下
“夫人真是对不起,都怪小人眼拙,不知夫人尊容,顶撞了夫人。望夫人菩萨心肠,还不要计较,饶了小人吧。”周泰跟在春容儿身后一个劲的道歉。
春容儿笑道:“我都说过了没事,真的没事。”
周泰依旧一脸赔笑,在一旁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帮柱子捶背捏肩,一副乖巧灵活模样。
春容儿转而对季兰道:“兰哥,这么乖巧一个人在身边,真是让人舒心啊。”
“哈哈哈,容儿,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就让他跟着你得了。”
周泰正在给季兰捶背,突闻季兰这么一说,他眼珠子碌转一下道:“主子,我周泰还真是没伺候过女的呢,笨手笨脚的,夫人反而会不省心,我还是跟着你。”
春容儿笑道:“你看看,周泰还是比较粘你,我就不夺人之爱了。”
“他粘我干嘛,我容儿回来了,以后还是容儿粘着我比较好。”
春容儿与季兰相对一笑,此时心中有着千言万语,可是这么多人却也不好说出,这一笑却也包含着各种情愫,彼此相互会意。
季星辰在一旁站着,虽说是自己家,可如今来了这么多人,倒不知所措,挽了袖子,双臂垂在身体两侧。
羽立在二公子身后,就在季星辰一旁,他无意瞥见季星辰挽着袖子,半截露在外面的胳膊,上面有着一条深深的伤痕。羽好奇道:“哎,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周围人听羽这么一说,目光都聚集到这边。
季星辰尴尬道:“没什么,不小心弄的。”说着欲要将袖子放下来。
季兰起身抢到星辰面前道:“让爹瞧瞧。”说着,就撸起儿子的袖子,一条深深的暗黄伤疤沿着胳膊弯曲上沿,看样子倒像鞭痕。
“把衣服脱下来我悄悄。”
“爹,现在都已经好了,还是不要看了。”
季兰不由分说拉扯儿子的衣服,季星辰无奈,只好将衣服脱了。
众人目光再次齐聚在季星辰半裸的上身,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那真是触目惊心:肌肤没有半分完整,从脖颈到小腹,从前胸到后背,到处都是扭曲的鞭痕,一重一重相叠。虽如今已经结疤,可是众人不难想象当初这个身体遭受了怎样的痛苦,这些鞭痕是一辈子都消除不了的了。
“星辰,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季兰瞪大眼睛看着儿子身上道道鞭痕,眼中是不舍,他哽咽道:“儿子,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好多委屈。现在爹回来了,好了,爹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不会了。告诉爹,这是谁弄的?我定要给你讨个公道。”
“爹,真的没事了。过去的早就过去了。”
“星辰,快,来把衣服穿上。别冻着了。”春容儿帮季星辰穿好衣服,她对季兰道:“星辰说得对,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要追究了。”
“容儿,到底怎么回事啊?”季兰再次想到这二十年来她们母子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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