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修笑道:“杨大哥真是心胸豁达极为聪慧之人,大哥放心,日后小弟回到家中一定为大哥这位朋友好好寻找这解毒的方子。”
杨泽本就对解毒一事没有多大的渴求,不过毒就是毒,就算眼睛治不治得好无所谓,但终究还是要担心着那毒性噬命,有人肯帮,又是靠谱的人,杨泽自是喜不自禁千恩万谢。
谢过之后,林沐修想起海棠攻击魏休音的缘由来,不由奇道:“我跟了海棠一段时间,对她的秉性也算是有些了解,她行事全凭心性,但凡她出手也是不
管不顾的,可一定是有个由头,却不知你们二人与她素昧平生的,怎么会好端端惹她出手?”
说实话,杨泽对海棠的印象其实还不错,特别是在何兰雪那个如狼似虎的女人的映衬下,他觉得海棠的性子还不错的,不过是冷淡一些孤傲一些。却没想到海棠对魏休音出手如此狠决,杀伤力可是比何兰雪的喊打喊杀强大多了。
面上涌上苦涩的表情,缓缓摇头道:“我保证我之前这二十二年来都没见过她,休音更不可能见过她,实在是不知道她究竟是为何要对休音下手。”
林沐修听了他的话便低下头去,默默思索着。
正在此时孙府为魏休音延请的大夫到了,杨泽起身迎他进来给魏休音看病,那大夫只说是血气翻涌肺部受剧烈震动受损,但现在气血已经稳定,只需开一剂药再好好调养,不出半个月就能完好如初。
杨泽送了大夫出去,对林沐修笑道:“你看那位大夫,你能诊出来的他却都没有诊出来,我都不知道这方子该不该用。”
林沐修伸手接过那方子看了一遍,说没问题,杨泽便让丫鬟抓药煎药去了,林沐修看人走远了这才道:“那大夫不是没有看出来,这方子上才都是温补的药。你那位朋友的腑脏受损的情况极为严重,他不敢多说,因为他不敢治。”
睨了杨泽一眼见他脸色大变,忙说:“幸而他还算是个谨慎的人,取中庸之道,眼下病症现了就先治病症之症,取药温补对身体不会有损害。要是遇上贪功的大夫,开了大补的药,一剂下去,杨大哥你朋友估计能吐三升的血。”
杨泽吓得满头的冷汗都出来,嘴唇都被牙齿咬得发紫,林沐修看他这样,暗自责怪自己说得太过,忙岔开话题,重提魏休音被海棠重伤的缘由。
杨泽思索再三都没想出自己和魏休音和海棠会有什么交集,唯一的线索就是魏休音用来簪发的玉簪,他其实已然想起了海棠所说的“岳清嘉”的话,觉得此事应该和自己舅舅有关,但他们一家都是戴罪之身,不能随意说起亲族,便和林沐修只提了玉簪。
又将玉簪取来给林沐修看了看,林沐修拿到烛光下细细地看了,又很小心地将那一支玉簪从头到尾反复摸索了三遍,到了第三遍时,他的手忽然在簪面上停了下来。
“你摸摸,这上面原本是刻着字的。”
杨泽靠得近些与林沐修一同摩挲着簪面,果然感觉到中段处有一段地方微微凹陷,但在烛光下看,却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来。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林沐修将玉箸交给他,说了声“你等一下”,起身去里间的桌案
上拿了笔墨过来——孙家的人倒是心细,竟然连笔墨纸砚都一应给安置全了。
杨泽见他将墨磨得浓稠,用毛笔蘸了浓墨往笔杆上抹了一层又一层,一次涂抹得比一次用力,三五次之后也不顾自己满手的墨,和福泽到了衣襟衣袖上的墨渍,将玉簪递倒杨泽眼前,道:“现在再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
杨泽看了他一眼,接过玉簪,拿到灯下去凝神看。这玉簪上的字必定之前烙刻得极深,后来被人不断摩挲才抹平成这般的。
杨泽再三看了,终于试探般念了出来:“愿为双鸿鹄,振翅起高飞。”
要是魏休音醒着,一定会哧得一声笑出来,戏谑说真是励志。
可半点不知情的纯洁少年林沐修听了,却是真心真意地叹息一声:“应是友人相赠,其中知音相勉之意扑面而来。”
一面说还一面唏嘘着点头。杨泽望望天再望望地,嘴角让他向下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幸好林沐修不久就自去孙家为他准备的客房休息了,否则他就要憋笑憋出病来了。
双鸿鹄……
杨泽心说:舅舅啊舅舅,你家那位送定情物真是送得隐秘,不入其道不闻其详啊!
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天终于接近尾声,杨泽也觉得疲惫不堪,丫鬟们给他准备了热水让他好好梳洗了一番,他洗好便睡了。
魏休音毕竟是在养伤中,杨泽怕影响他养伤便没有和他挤一张床,又不愿回到自己房间去睡,便睡在屏风后丫鬟守夜的榻上,好就近照顾魏休音。
作者有话要说:大半夜的,容易窜进来猫,阿泽、殿下,乃们不要偷腥,不然真的会窜进来猫的(⊙o⊙)哦
☆、第三十一章 玉簪的秘密
林沐修的药果然管用,魏休音大半夜就醒来之后,除了感觉胸口还有些发闷之外,竟没觉得有疼痛的感觉。
有些渴,他是渴醒的。伸手摸了摸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感觉被面光滑内胆绵软,还透着隐隐的香气。魏休音识得这是熏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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