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一见如故这词不太对啊,我们也没聊几句。”
我又说:“高总不说了,我看着跟她儿子差不多大,就多问了我几句呗,长辈对小辈不都这个样儿。”
老刘摸摸下巴:“那倒是,不过你小子功劳很大,话说怎么没听说过高总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啊?我一直以为她连婚都没结。”
我笑了:“您没听说过不很正常吗,人家也不能天天见人就说我有个儿子,我儿子二十多岁了什么的吧。”
老刘说:“那倒是。”
我心想,老刘这人还挺八卦,这头没准是成天瞎八卦给八卦秃了的。
今天我没开车过来,车送去洗了。和老刘道别后我就沿着道边走,这里离我住的公寓不算很远,步行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最近两年路边的共享单车就跟疯了似的,一茬接一茬出现在各个道口,骑的人还挺多的,步行的人也不少,我见有一对小情侣一人骑了一辆共享单车,还手拉着手,全然不顾路人看神经病似的目光,跟瞎了似的旁若无人的秀恩爱。
嘻嘻哈哈的,没多久女生就撞上了旁边的灯柱。
我忍不住在心里说了句:该。
以及,恋爱是危险的。
走了十来分钟,路过一个小摊。
摊主是个老大爷,还带着个大黑墨镜,在拉二胡,还是首名曲:二月映泉。
还挺好听的,凄切婉转。我没忍住,伸手在那大爷眼前晃了晃。那大爷动作还怪迅猛的,一掌就给我拍开了。
我惊诧道:“大爷,您这还练出听声辨位来了?”
那大爷扭头对着我,“我这是看出来的,我又不瞎。”
我有点尴尬了,“这……您带着这大墨镜拉二胡,我以为您……”越说越尴尬,我说不下去了。
感觉大爷在透过墨镜瞪了我一眼,没好气:“我这是刚割了白内障,见不得光。”
我:“哦……”
感觉这一出误会挺尴尬的,我没话找话,“大爷您这二胡拉得挺好啊?”
大爷挺得意的:“拉了几十年了能不好吗。”
我比了个大拇指,“高手在民间!”
后来又看了看大爷摆在三轮车车厢里的东西,都是些小乐器,有我见过但是叫不上名字的,也有我见都没见过的。
我拿起一个长得跟烟嘴似的小玩意儿,问大爷:“大爷,这是个什么乐器啊?”
大爷看了一眼:“卡祖笛。”
我说:“这玩意儿怎么吹啊?”
大爷冲我伸手,我把那烟嘴似的笛子递给他,然后大爷给我吹了一段。
听完之后,我沉思了会儿,想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还会有这种乐器,听起来就跟鸭子叫似的,没有一点美感。
大爷说:“你要试试吗?直接吹就行,挺容易的。”
我使劲摇了摇头。
看见边上还有陶笛,陶埙,尺八,最里边还有口琴,十六孔,二十孔,二十四孔的都有,还有和易亦那种一样的十孔布鲁斯。
我把一只十孔布鲁斯拿起来看,大爷见着了,问我:“会吹吗?”
我摇头,又问:“大爷,这些您全都会吗?”
大爷笑说:“都会,但是大多都是入门级,只有二胡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放下过。”
我由衷敬佩:“您真厉害。”
大爷说:“啥事都一个道理,要试过之后你才知道你最喜欢的是啥。”
我点头,是这个理。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手里把玩着只小口琴。
从大爷那买的,布鲁斯十孔,不贵,二十块钱,表面漆一层铜色,要不知道价的话,看起来还挺高档的。
我试着吹了吹,感觉气不够似的,吹出来声音挺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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