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不接,只盯着他看。
玉玲珑错步上前,如若以前在西苑那般,垂眸面色挂笑的看着哑奴:“这个身体,虽然年岁小了些,但你用着挺好,只是我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把你从鬼门关里弄回来,好好活着,别浪费了我的苦心”
细细思量着玉玲珑话里的意思,哑奴几乎满是诧异:“是你救的我?为什么……?”玉玲珑这人看来随意惯了,做什么都是随性而起,花费这般心思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哑奴都觉得匪夷所思。
眸光看向远处,玉玲珑不知是想起什么:“救你,是因为我喜欢你,还有便是……”垂眸看向哑奴,玉玲珑的眸色又多了几分暖意:“你性子,很像我记忆里一个人……”
不知道是那一世了,应该是第一世的时候。
那时候玉玲珑还不是不死人的时候,记忆中有个弟弟因为庶出的关系,而不得族人待见,很多东西都被学习,不被拥有,所以那一日毫无自保能力的他,在那场开始里面化成了血雨,什么都没有留下。
弟弟叫什么名字,玉玲珑都不记得了,只隐约记得他的性子,和他的模样。
不死人,肉身不存,记忆永留,那是一次次的生死堆叠,如若泰山般重,让人从中几乎都找不到哪个才是自己。
知道自己大限将至,除了郑鸿棂,玉玲珑也没别的牵挂,唯一还能牵动他的,大概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能让他感觉到最初那一世的哑奴。
听着玉玲珑的话,哑奴似乎有些理解不过来,可玉玲珑却已不再多说,只是看着哑奴笑道:“棂已经走了,我不想让他等太久,这一世遇见你也算不亏了,原本我是打算在水葬的时候烧了这里,不过想想,还是想把这里留给你,以后如若遇上什么事,至少你也不会落得一个无家可归,出了这里乘船背上,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到到达通往边塞的港口,沈枢楼就在那边”
原本还满心的困惑,可是听得这一翻话,心里那种久违的窒息感,又冒了出来:“为什么要水葬?你是想水葬郑鸿棂吗?”郑鸿棂如何了,哑奴不知道,他跟那人没有多少交集,只跟眼前的玉玲珑有过交集。
玉玲珑摇头,没再说话,只是转身朝着凤凰花树下走去,在花树的背后,放有竹筏,上面躺着的人是同玉玲珑一样白衣的郑鸿棂。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人生的结局,只是这条路,哑奴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玉玲珑跟郑鸿棂却是走向完结。
承载着两个依偎人影的竹筏,随着河水飘向远方,竹筏散开,那人依旧将身旁的人影紧紧抱住,直到沉入河底,也丝毫不松。
谁说了下辈子不要再在一起。
可是他就任性得非要呆在一起。
有的人,生不同床,但死能同衾,也算圆满。
冬季,寒夜气凉透骨,哑奴在地上跪了片刻,便已经感觉到膝盖钻骨的寒意,沈枢楼听得哑奴所言,心里对于玉玲珑能让人借尸还魂的本事依旧还是难以置信。
哑奴不敢动弹,只是小心抬眼得看他,见沈枢楼眸子转动,突然朝自己伸出了手,哑奴心里惧怕,跪着朝旁躲去,急忙忙道:“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没有说谎,要是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只是……只是我以前跟你的约定,你还记得么?以前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说了,将来就算太奶奶不在,也希望你别让我走,可是……可是……”说不出来。
话未完,沈枢楼却已经一把将人扯住拉入怀里抱着。
哑奴起先是被惊吓一跳,待回神后,这才反应过来,沈枢楼不是要打自己,当下如若获救一般,反手将沈枢楼紧紧抱住。沙哑声音的哽咽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2
这几日,屋外的积雪开始化了,可是项城君对厉恒矽的怨气依旧没有消除,整日依旧一脸不可一世的模样,冷觑着厉恒矽,在房间里面呆了数日,高烧早便退了,但为免项城君什么时候又想不通了跑去玩雪,厉恒矽直接下了军令,将人关在房间里面,直到身体好了才能刑满释放,得,当天就给项城君气的七窍生烟,被褥被子一股脑的全朝窗户砸了出去,然后趁着众人苦哈哈跑去捡被褥的时候,项城君就跟泥鳅似得钻了出去,目标——沈枢楼房院。
他要把沈枢楼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可是当项城君一脚射开沈枢楼房间大门的时候,里面被他吓住的却不是沈枢楼,而是另外一人,然后那人也把项城君给吓了一跳。
两人诡异的互看许久,谁都没有说话,倒是门边沈枢楼不悦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项城君回神,扭头看向沈枢楼当即开炸:“你混蛋啊!老子当然是来找你算账的了!没想到你这冰刀子平时屁都不放,说起假话却眼都不带眨的啊我操!”
沈枢楼淡定将他无视,拿着手里的狐裘直接进屋,将狐裘朝屋里那人的身上披去,项城君满眼狐疑,盯着沈枢楼身边的人影,口没遮拦:“冰刀子,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金屋藏娇了?”
沈枢楼冷冷撇他一眼:“厉恒矽这些日子夜夜宿你房中,我还道你们夜夜春宵,该是下不了床了才对,怎得还到处乱跑不知礼数,看来这厉恒矽怕是不行,满足不了你的胃口吧?”
项城君被沈枢楼一句话给堵得有些风中凌乱。
还没开炸,厉恒矽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我家小象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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