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想领燕青珧的情,但是也不想每天一大早醒来就看见以前的仇人杵在自己门边,实在太破坏心情了,感觉一天都会很倒霉的样子。
“是”燕青珧低头应道,眼角却在转过身的刹那,几不可查的扫了在北菰玦床上的李缅一眼,心中升起些微的不满,以及一丝丝连他都没有发现的微妙情绪,转瞬即逝。
头疼地走进屋内,北菰玦与床上装的纯良的魔尊大眼瞪着小眼,然后佯装生气道“起来,修道之人,怎可赖床,疏于修炼”这小子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这爱粘人的毛病给改掉!
“师父……”李缅委屈着一张小脸,伸出一只小脚,不着地得在床边晃来晃去,想要找一个能落脚的地方。
可是努力了很久,他都够不到地,然后便苦着张脸,看着北菰玦道“师父,能抱缅儿下床吗”。
“……”装,你再装,撒什么娇啊,好像上一次不是你自己下床的一样!
“你一个男孩子,这样撒娇像什么话”北菰玦恶声道。
“师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偏又倔强的忍着,不让脆弱的证据掉下来,李缅难过道“缅儿自父母死后,便一直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饿了没有饭吃,要跟野狗打架抢食,才能换得一顿饱饭,还要把脸弄脏了,要不然就会有一些奇怪的人,笑得很恶心的接近我,我好害怕,如果不是遇见了师父,我怕自己不是饿死了、冻死了,就是被人抓去,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师父”李缅忽然跪在床上,朝北菰玦磕头道“师父的大恩大德,徒儿永生永世,都会铭记在心,缅儿,只是……只是想要和师父一直在一起,这样,缅儿就会觉得很安心,很安心,觉得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令缅儿感到害怕了”。
看着李缅磕头朝自己跪拜后,一动不动,低头跪在床上的样子,北菰玦的心里慢慢地酸涩起来。
是啊,如果不是遇见了他,那么玉芷魅还会是上辈子遇见的那个魔尊,不会有李缅这个人的存在。
这个孩子,苦吃的太多了。
北菰玦最终还是依了李缅的意思,把他从床上抱了下来。
李缅高兴地抱着北菰玦的脖子,又是一脸希意道“师父,您能把缅儿梳头吗”。
“……”这小子居然给我得寸进尺,沉默了一会,北菰玦再一次妥协道“好”。
镜子里,北菰玦小心翼翼地为凳子上的孩童梳着细软的青丝,那一头秀发虽未及成年男子的长度,但是已经显出头发主人今后的风华。
一头冰丝,柔滑黑亮,北菰玦尽是好几次都不能牢牢抓住,一个头发梳了许久才完成。
李缅满意地瞧着北菰玦认真的样子,心道:这样真好,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只有他们两个人,朝夕相处,携手共进,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待师徒三人到了严戒堂,早就在里面等着北菰玦出现的周季,心急地跑过来道“你怎么才来啊”。
“何事慌张”北菰玦端着嗓子问道。
被北菰玦越来越严重的迂腐腔调吓的哆嗦了一下,周季便开口对着他这个唯一的可以解闷的吐槽对象道“宫里出大事了”。
“何事”北菰玦稍微加重了语调,表示自己的关心道。
“擎盾峰不见了”周季把今早得到的大消息转而告诉北菰玦道“没有和宫里的任何人说一声,那人就突然不见了,他的师父觉得反常,就给他算了一卦,大凶啊”
“……可有应对之策”
“宫里的几位大师父辈和师父辈的,现在正聚在一起商讨这件事,我师父也去了”周季忧心道“估计他们还要再观察一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好再采取应对之策”。
“恩”北菰玦点头道“吉人自有天相,你我无需多虑,认真参悟今日的道法吧”。
无语地看着北菰玦走进严戒堂,带着两个弟子开始看堂里的清规戒律,他就不明白了,看那些破书,到底能悟出个什么道来。
算了,他说的也对,这事还轮不到他来操心,进去悟道吧。他还是多多努力,然后早点离开这无聊的地方吧,只有到了金丹期,他才能离开师父,重获自由。
这师徒契约何止约束师父啊,跟错了师父的徒弟也是很可悲的,哎!
凡人世界中,下了山的擎盾峰连夜不停地赶往自己记忆中出生的地方,可是不管他怎么找,如何努力的回想,都记不起一丝一毫关于那人的点滴。
抱着头,痛苦地坐在客房中,血红的眼盯着桌面,双手不停敲打着头,可还是没用,他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找不到,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无尽的痛苦疲累让他的神思开始恍惚起来,茫然间,眼前好像再一次见到了那人的踪影。
一样的美丽面容朝着他望来,擎盾峰伸手朝那人走过去,一脸痴迷。
美人儿凝望着他,艳丽妖媚的让人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心肝来给他。
你看,这是我的心,他正鲜红的为你跳动,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温暖的心脏在手中跳动,胸前的空洞狰狞无比,可是擎盾峰却仍是笑得一脸幸福,嘴角的鲜血滴滴哒哒不停落下,一步步朝着美人的方向走去,可是他的前面又哪有什么人!
跟着幻影慢慢向前走去,捧着自己的一颗红心,被迷了心智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正在做什么,只是一问地追着遥不可及的梦,咚一声,从窗户里跌出窗外,一颗红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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