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很好地继承了他“有事没事夸夸你”的优点,没两分钟就崇拜兮兮地“哇塞”了起来,然后像个狗腿子一样将纸板举到邵博闻面前炫耀:“爸爸,可不可爱?”
他们幼儿园学生对可爱的标准的最低评审标准,就是不管三七一十五,都得先画满。
邵博闻捏住被他摇头晃脑带着动来动去的纸板下边,看了一眼,先是发现没花边,然后才觉得是挺可爱的。
常远在字的左下方加了个q版的戴着安全帽的小人,五短的胖子西装革履,正对着字的方向举着个大喇叭,在文字周边打了个带揪的线框,剩下的空地上加了些马路和房屋,小人后面还有个地铁站牌,看起来还挺像他现在坐的地方。
邵博闻又欣赏了几秒,忽然往常远那边一歪,小声地笑着说:“家暴咯,打脸咯,诶哟我对象真有才。”
常远觉得他是个神经病,但也忍不住跟着笑,他还保持着画画时候盘着腿的动作,这时用笔端将邵博闻一指,笑着说:“远哥专治各种调戏,服不服?”
“服!”邵博闻笑着说完,开始“卖画”。
在一起,鸡毛蒜皮也是故事。
上午过来问的人挺多的,邵博闻挨个说明情况,工期、地点和待遇,他开的是市场价,可有的介意不是马上开工,有的人是邵博闻聊两句了之后觉得油滑,反正是没留下几个联系方式。
虽然天冷,但水送出去了不少,来问的人他们基本都送水,反正也不好带走,而工人基本都是整天蹲点,白送的就会接下。
偶尔也有其他班组的人过来蹭水喝,邵博闻照样给,然后就跟人扯淡,别人问老板贵姓,他就问师傅哪行。
中午他们在不远处一个商场里解决了肚子上的问题,又在超市给虎子买了点彩虹糖、山楂片之类占地面积小的零食,然后回到了秃草皮那里,在小卖部里取了“板凳”和“画”,接着摆地摊。
下午也是问询不断,又留了一些联系方式,下午工人基本就不会等了,一片一片地离开,两点左右他们正准备回家,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拦住了他们。
“老……板,你……你们这儿还缺人吗? ”
常远跟邵博闻抬起头就对上了一个略显局促的笑容,他们不约而同地觉得这人有点面熟。
是他们刚在一起不久,去买车回来被碰瓷,没代步只能坐地铁回家的路上在地铁上碰见的,那个不好意思坐下的民工兄弟。
第119章
善于沟通的人记脸和名字的能力都不赖,邵博闻想了会儿想了起来,笑着朝对方递了根烟,得知他叫李炎,当师傅的工龄差不多有十年。
邵博闻对他印象不错,表象憨厚,不善交际,留了他的联系方式,约定一周半左后联系他出工。
3月是二建的报名时间,邵老师喜欢爱学习的年轻人,所以凌云有“利诱”的报名传统,去年周绎过了二建,他亲自给找的挂靠单位,费用比市场价高20,零零整整算一笔小钱。
谢承羡慕嫉妒恨,去年发誓今年不报不是人,可到了时间却忘得一干二净,被大佬的公告提醒以后,觉得自己就坚持不下来,在报与不报的岔路上纠结。
邵博闻联合有证之士集体刺激他:“不行你报个班,让老师拽拽你,你是我们的项目经理,要走在职称的最前沿,对不对?”
林帆今年准备申报高工,鼓励道:“报吧,我跟你相互监督,每天看个把小时,五六个月呢,怎么也能过了。”
周绎鄙视他:“去年让你跟我一起报吧。”
老曹不用考这个,边吃瓜子边看戏:“报,不报不行!你看咱们公司谁头上能没两个证啊,也就你,人也光棍,证也光棍。”
谢承半天没插上一句话,被嫌弃得体无完肤,气得唱起了歌:“我……找啊找啊找工作,找到一群妈妈桑……”
常远下班早,接了虎子过来接邵博闻下班,正好赶上这一段,被歌词雷得外焦里嫩,笑得不行:“唱得不错,继续。”
大家起着哄,稀稀拉拉地跟着鼓掌。
虎子觉得谢承唱的还没自己好,不懂这有什么值得拍手的,他背去抱他爸的大腿。
邵博闻圈住儿子,低头跟他耳语了两秒,虎子于是将脸往他爸爸怀里一埋,开始尬歌:“世上只有爸……啊不,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众人哄堂大笑,谢承寡不敌众,倒地不起:“我日公司有毒!除我以外,全是坏人。”
常远撇清道:“我跟虎子不是你们公司的。”
谢承心酸不已:“那还不简单,污染源是闻总呗,你跟虎子受他荼毒最深,我怀念刚认识你的时候,辣么正直。”
常远喜欢逗谢承,因为这人不会生气,他摇了摇头,指着邵博闻笑:“受之有愧,并不太直。”
谢承心想你们这对狗男男,一个逼我热爱学习,一个猝不及防就塞我狗粮,不要脸!
——
受邵博闻的“花边”启发,常远在工地的安全标语上加了些漫画元素,给各类隐患配上简图。
太靠近护坡施工的人被滑土淹没、作业距离过近的挖掘机长臂打架、晴天的水坑下地表水正长着吃人的大嘴……大家习惯了无视标语,可蹦跶的小胖人却很新鲜,多少会看一眼。
王岳都在会上打趣,说这个可以拿去评安全文明工地,张立伟却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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